夏露露气的脸涨得通红。
但偏偏刚刚的行为惹了众怒,让她就算想要发脾气,也得掂量着会不会挨别人的骂。
倒是李美凤,看了看满脸铁青的秦越,又看了看夏棠,小声的说了句:
“夏棠,是我……没注意,对不住啊。”
“美凤姐!你凭什么道歉啊!”
夏露气愤在李美凤面前丢了脸,对夏棠的怒火烧得更盛。
这几天,为着夏棠将家里东西搬走的事情,刘妹和夏大山的心情都不好。
特别是刘妹,她不敢怪夏大山和夏冬,便将情绪一股脑的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又说她回来晚了没给她撑腰,又说她花钱多了不给哥哥娶媳妇攒钱,还说她无所事事家里啥活不干……
夏露露怕挨骂,只好硬着头皮干家务。
但她被宠了那么多年,哪里干得了洗衣服做饭的粗活。
想要撂挑子,却又怕刘妹的白眼和唠叨,只好见天儿来找李美凤。
美其名曰跟未来嫂子搞好关系,实际上玩的都是她爱玩的,钱倒是让人家花了。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挨的骂,夏露露更是生气,叉着腰指着夏棠:
“你把我们家搞得一团糟,差点耽误了美凤姐和冬子哥的好事儿,你都没道歉,凭什么让我道歉!”
她这话,明显就是倒打一耙。
但是路人们一听有瓜,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夏棠身上。
甚至眼睛咕噜噜的往夏棠和秦越的身上瞄,纷纷猜测,眼前这个漂亮姑娘,是不是作出了什么丑事。
秦越皱了皱眉,将夏棠拉到了身边,转头对着夏露露:
“夏棠做什么了,你敢不敢把话讲清楚。”
夏棠侧过身也看着她,杏眼微微弯着,唇角勾起:
“对啊,我做了什么,你敢让你的‘美凤姐’知道吗?”
她拿定了夏露露这样的虚张声势,内情却一点儿都不敢让李美凤知道。
毕竟,夏大山外头吹牛吹的比天大。
要是让外家知道夏家外强中干,那以李美凤他爹的虚荣样儿,这婚事能不能成,还未可知。
果然,听了她这句,夏露露坑坑哧哧的,却始终说不出来话。
李美凤看了看两边,忍不住小声出来打圆场:
“夏棠……我们这次差点撞到你是不对……不过你闹着要和夏叔叔他们分家,也是过了……他们怎么说都跟亲爹妈一样,养了你那么多年……”
夏棠冷笑一声:
“我亲爹妈去世,厂里每个月给我三十元当生活费,可我上高中,连食堂两毛一顿的饭都吃不起。”
“逢年过节,刘妹都会抱怨添了我这张吃饭的嘴。我害怕她念叨,连个月饼都不敢吃。可后来我才知道,厂里每年的一百块过节费,从来没短过。”
“我原本有机会上大学,是刘妹和夏大山害怕家里缺了干活的手,让我大姑劝我直接考工人。”
“家里一共四个孩子,可只有一个人需要在放学后无休止的洗衣服、做饭、刷碗、打扫院子,你说那个人是谁呢?”
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就连李美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夏棠看着手足无措的李美凤:
“美凤姐,你一个外人,什么都不清楚,我也理解。”
“不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的这些话,还是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走之前,忍不住又回头,深深的看了李美凤一眼:
“夏家的水不浅,夏家磋磨人,也不止在我身上。”
“你如果真的想嫁给夏冬,还是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吧!”
说完,和秦越转身向电影院走去。
夏露露在身后还在说什么,但夏棠懒得去理。
她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儿,但眼前无端端的出现了了前世那女人可怜的身影。
当时她和夏冬结婚时,夏大山用她爸妈的钱,热热闹闹大办了一场。
但是,她和夏冬的婚姻并不幸福。
夏冬没有钱,却出轨,还赌博。
李美凤便日日拉扯着两个孩子,去每个麻将场找夏冬。
找到了,有时候还会遭一顿骂。
夏冬输钱了,有时候还会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