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李鱼双横抱起,携带着斩杀多人的余威,挤出满脸凉薄的微笑,走向人群,走出人群,朝着符道院走去。
就像是鲨鱼闯进沙丁鱼群,他所到之处,围观之人皆匆忙避让。
……
一身紫红衣裳的钱丰,胸口再次被洞穿出一个碗口大的洞,但他却不得不继续掐着剑诀迎敌。
“渣渣,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到底有没有弄你的资格!”手持长矛的赵轻雷完全杀疯了。
哪怕他浑身被剑芒捅成了筛子,他还是一次次挺起长矛起冲锋。
不畏战,也不畏死。
相比杀得忘乎所以的赵轻雷,罗绮则是一肚子的委屈。
她一时不察,竟然被那对奸夫淫妇联手轰入一个秘境中。
秘境中有金山、银山、灵石矿脉,还有数不尽的灵器、丹药、法宝……
一开始她就像是掉进米缸的老鼠,疯狂把丹药、法宝往胸口里塞。
结果塞了半天,胸口的沟壑依旧犹如万丈之深,丝毫不见溢出。
她才知道这些破玩意都是投影,非破掉这个秘境不可得真实之物。
但她挥斧将秘境搅了个天翻地覆,却始终无法打破秘境,也始终无法脱身。
外界,钱长老和于长老相对盘坐,将磅礴如海的灵力持续注入面前疯狂晃动的宝盆中。
宝盆的侧面,刻写着“聚宝盆”三个字。
此盆本不擅长困人,但唯有它的等级最高,堪比半神器。
再加上两人用灵力全力封堵,倒也能困上罗绮一时半刻。
在崖阳剑峰的上空,席卷了大半边天空的赤红火焰,将虚空灼烧的扭曲起来。
红莲是越打越气,两个师姐就像臭男人一样死死缠着她,令她脱身不得。
后山的两亩地看似就在咫尺之间,实则是有空间封印相隔,神识也传递不进去。
宗主肯定知道宗门内生的事情,只是她轻易不参与同门之间的纷争。
但这次不一样,季恒的潜力乎了红莲的想象,很有可能会改变宗门当下的格局。
她必须尽快与宗主商议,结果却两个骚娘们拦了去路。
终于,她忍无可忍。
“去死吧,死娘们!”红莲用尽全身之力,将漫天火海凝成一朵宛若红水晶的莲花。
巴掌大的莲花洞穿虚空,直逼向其中一个元婴女修。
“卧槽,红莲你玩真的!”见红莲一副玩命的架势,那位元婴女修连连向远处遁走。
“……魔王束,定身!”红莲掐诀激藏在衣袖中的定身符,猛地将另外一位元婴女修定身。
她感觉还不解气,便狠狠在其鼓鼓囊囊的胸口踹上一脚,这才转身扑向后山。
“红莲,你个贱货,老娘耗费十年修为才塑造出的完美胸脯,被你踹瘪了!你赔我……”挣脱定身符的元婴女修破口大骂,但已经不见了红莲的踪影。
红莲原本是想拿着季恒画出定身符为证,去与宗主商议。
现在定身符被用掉,她只剩下了一张嘴。
“我的宗主大姐哟,你再怎么懒得管理宗门,也不应该这么放任这群臭娘们,她们竟然敢堂而皇之的阻拦我执法堂……”红莲风风火火赶到后山的两亩地,张口大嚷。
“哟,咱家的冰坨子也在呢。”红莲对江流也展开了冷嘲热讽。
江流看都没看红莲,仍旧拿着出云枪百无聊赖地戳秧苗叶片。
“红莲呐,你来得刚好,快来帮我给禾苗杀杀虫。”王翠花起身看了一眼红莲,又弯腰在禾田间忙碌。
“杀什么虫,我都想把你这两亩地掀了!季恒刚刚画出了定身符,你可不能让他被钱婉蓉废掉!”
“看到了,这孩子不仅会画定身符,还会画隐身符。就是不知,是福还是祸……”王翠花头也没抬,就像是在跟禾苗说话。
“他还会画隐身符?”怒气冲冲的红莲顿时目瞪口呆,“突然就会画两种高级符,难道真的是祖师爷托梦授符,或者干脆是祖师爷转世?”
“那谁知道,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就好比每一株禾苗,都有着属于它的阳光、土壤和肥料,要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只蚯蚓在它根部拱啊拱……”王翠花说起话,像农妇一样絮絮叨叨。
“您就别拱了,直说吧,现在怎么办?”红莲气鼓鼓的。
宗门里但凡有所成就的人,就没一个是省心的,也没一个正常人。
“能怎么办,家里几个孩子打闹争抢多正常。闹完后,就又恢复了寻常……”王翠花突然直起腰,喝道:
“江流,我说了几遍了,你别嚯嚯我的禾苗!你去,让她们各自回各自的山头歇着。”
“红莲,你来帮我。”
“杀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