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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4页）

“恩是的，一个礼拜七天每天都要去世贸中心看店，早晨去晚上回来，如果要进货的话事情更多，每个礼拜一般两三天和女儿睡一起，和她一起吃好晚饭，然后带她出去走走，平时她上学都是托班的，他爷爷奶奶会帮忙管的，双休日基本都住爷爷奶奶家。”周慧不知道青玮问这些干什么，又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一个礼拜什么时候空啊，我们可以定期聚聚啊，你不想吗？”青玮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念头，想要长期在一起。

周慧看了看青玮，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看我的？把我当什么人？”周慧这时把手机放一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青玮一时有点发愣，一下子有点回答不上来，“情人啊，我当你是我的情人啊，怎么这么问？”青玮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没什么，就是问问。”周慧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青玮一时搞不懂周慧在想什么。

“慧慧，我是这样的，一般礼拜五回去陪小孩，礼拜天晚上回来，所以周一到周四都是空的，以后我经常过来好吗？下次带你去盐官海边玩好吗？”青玮早早抛出了自己的时间表，周慧却表现得不怎么积极，“我的小姐妹事情很多，有的时候晚上经常要出去玩，不一定配得牢，下次再说吧，总有机会的。”

青玮觉得刚才的完美xx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周慧也确实是理想的xxx对象，想说好定期幽会的时间，谁知道周慧像是有什么隐衷不能说一样，有点吞吞吐吐，但青玮也不好问得太急，所以也就不说话。

“慧慧，你累吗？想睡觉了吗？今晚我在这儿陪你睡吧？”

“不累，还不想睡，再看会电视吧。你在这儿过夜陪我吗？真的吗？”

“真的啊，明天早晨不开晨会，睡懒觉也不要紧。”青玮左胳膊从周慧的脖子后面穿过去搂住周慧的肩膀，让周慧的头可以靠在青玮的胳膊上看电视，一种亲密的感觉在青玮的心头升起。但这种亲密是基于x而不是感情，刚刚说出的话，青玮不禁有点后悔，和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不管再怎么喜欢和一个女人xx但绝不过夜一起睡觉。青玮总觉得一起睡觉和xx完全是两个层面的问题，本来以为自己可以xx一下和周慧一起过夜，可现在越想越不舒服，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青玮只能在佳茜的身边酣睡了吧，虽然刚才一个念头想要过夜，但男人的问题解决之后就轮到理智占领上风了，虽然这很自私，但绝对是对自己最诚实的想法。

“慧慧，你每天晚上都这么晚睡啊？早晨又这么早起来累不累啊？”

“习惯了，晚上东想西想也睡不着，早晨自然起得早。”

“你们三个小姐妹拼起来开店相处愉快吗？生意怎么样？现在皮衣生意还可以吧？”

“桐乡生意怎么说呢，去桐乡买皮衣的都是经济条件不是特别好的，希望买便宜货的，所以衣服档次不会太高，大部分都是低价恶性竞争，现在也不好做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一直这样两地来回跑吗？这样也太辛苦了点。”

“那有什么办法呀，总要吃饭养家的啊，以后有机会打算自己去外地开店吧，现在小孩子基本上可以托给爷爷奶奶的。”

“你总是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有没有想过再找过一个？说实话，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

“你这是什么话呀，我有男朋友还找你？”周慧有点不高兴，但青玮觉得周慧这样的女人身边是不会缺少男性的，这个方面青玮觉得信任感很难建立起来，回过来青玮又想，我的潜意识是不是希望周慧表明自己是单身的，从而满足男人的xx，这是多么自私和不道德！自己本来就是不能负责的投机主义者，还想要求别人对自己忠贞和专一，这是多么可笑的念头。

青玮看看周慧，抱着她摇了摇说，“不是，我心里觉得你一个人很不容易，还带个女儿，我希望有个有能力的男人对你好。”

“我老太婆了还去哪里找男人，又有钱又能对我好的。”周慧说完幽幽地看了青玮一眼。

“唉，我是没用的男人，现在34了小孩都3岁了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有的时候和老婆在一起生活真的很压抑，她其实也很不容易，嫁给一个男人生了小孩连个希望都还看不到。”青玮不知不觉地说出了自己的家事。

“那你老婆确实也很不容易，女人生了孩子承受的压力很大的，你要对你老婆好一点。”周慧开始教导起青玮来。

“我对她蛮好的呀，就是她现在心态很不好，有的时候对我很不耐烦，那个…唉，不说了。”青玮突然从心底里生出厌烦，暗恨自己提起佳茜，不应该和自己偷情的女人评论自己的老婆和婚姻，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这样的话题绝不可以继续！青玮觉得现在连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评说佳茜，因为佳茜是纯洁的，而自己则是卑污不堪的渣男。

“对了，慧慧，你上次说你是湖北的，你老家真的是湖北的吗？为什么你的宁城话说的这么好？”

“骗你的，我是黑龙江的，哈哈哈…”周慧得意的大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玩笑有什么不合适的。

“啊？你老家不是湖北的啊，为什么不说实话？不行，我要看你的身份证，不然被你卖了也不知道，到底老家是哪里的？”青玮一直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下还真有点被耍的感觉。

“喏，我的身份证，检查吧。”周慧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青玮一把抓过来看，身份证上真印着黑龙江的地址，年龄和青玮确实是一样大的，都是78年的，但比青玮大两个月。青玮看着身份证上周慧单纯青春的摸样说，“你比身份证上有女人味多了。”

“什么女人味，不就是老了？”周慧调笑自己。

“什么老的，一点也不老，还是那么滑那么嫩，青玮一边说一边又不老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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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我让你看看我行不行。”青玮一翻身把周慧xxxx，第二次战役正式开始。直到四十分钟后两人又像两滩烂泥般瘫倒在床上，房间才再次安静下来。

“怎么样？我的新式动作好不好？”青玮得意地问到。

“嗯，你厉害你是老师，花头这么多，以后叫你老师好了。”说完周慧捂嘴直笑。

青玮看着周慧一副调笑的样子，并不服输，看来还犹有余力，感叹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啊。两个人躺了一会，享受着战斗之后的宁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过了一会青玮说，“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明天还要去拜访一个银行网点，我们领导牵的线，以后合作开户，我的工作服和包什么的都在家里，睡这里明天还要回去拿东西，我还是回去睡吧。”说完就看周慧，周慧却还是正常的神情，并没有挽留，平静地哦了一声，青玮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开始起身穿衣服。

“慧慧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看店的，现在都快一点半了。”青玮穿好衣服俯身亲了一下周慧的脸，“下次找个时间我陪你好好说说话哦？”

“好的，我也困了，你帮我把门关死了哦，我不出来了直接睡了。”周慧懒懒地说。

带着疲惫和些许的茫然，青玮终于走出了温柔乡，但和来时不同，下楼梯时竟带了几分潇洒和从容，脚步声轻快地敲响整个楼道。其实明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现在可以慢慢走路回家。

正是午夜时分，周慧的小区里早已没有人声，青玮的脚步声在河边的小路上啪啪地回荡。青玮走到一棵香樟树停下脚步，清冷的夜风裹着薄薄的雾，深吸一口灌进胸膛，清新得心旷神怡！昏黄无力的路灯光线透过树叶洒下明暗斑驳的光影，夜色如此神秘和静谧。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来重新审视生活，每天忙于琐细，策马狂奔，路过的美景转瞬即逝不及细细品味，偶尔停留莫名惊艳。此时此刻，发泄了欲念的身体和灵魂，好似卸下了责任和负担，竟轻松得难以置信。人生该有别样的轻松可以享受！不用每天紧绷神经背负丈夫的责任、父亲的担当以及自身的理想！人生前路茫茫何必给自己太多压力，该享受时就要享受！不能皱着眉头过一辈子！轻快的脚步大步前行，啪啪声离开小区，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海潮路往锦绣里的方向

路上的车已很少，偶尔几辆飞驰而过，卷起一阵阵的尘土，匆匆奔赴他们家的方向。走到塘桥上停步向前看去路灯辉煌，在夜色里开辟出一条光明温暖的金黄大道，生活霎时充满暖意和希望；青玮靠着桥中央的栏杆石柱，兴奋劲才慢慢消歇下来，看着桥下漆黑的河水无声奔涌，却忽然有阵空荡荡的失落，好像在突然之间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仅管刚才的香艳际遇前所未有，青玮也很满足，可这样的放纵仅仅满足了身体的饥渴，却难以填补和佳茜疏离所产生的情感缺失。走到这里，激情已经慢慢褪去，生活现实又重新把青玮包围进来，人还是要活在现实中的，不可能轻易就抛却家庭妻儿只顾自己潇洒，问自己，也做不到这样的无情和决绝。

周慧人不坏，但真的止步于性，至于感情，更像是博取好感的迷魂药、增添情趣的润滑剂，对彼此的关心更像是礼貌的问候、客气的寒暄，起于唇齿落至空气，没有可以寄附的实处。对周慧来说，自己或许也是可有可无的生活调味品吧？青玮关心周慧的身体大于其他的一切，至于周慧的生活，甚至也不想深入了解，像是自己筑了一道无形的篱笆，隔绝精神的出轨。周慧的样貌身材神韵气质，真的是青玮喜欢的那种类型，但这种喜欢只限于身体的吸引，成年人口里的喜欢，也许只是求欢前的信口雌黄吧；也许大家都是寂寞都市里孤独的灵魂，难以忍受寒夜孤寂互相取暖；也许是见色起意见猎心喜，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桥身巨大阴影的投射下，河水漆黑得像一个深渊，青玮一阵眩晕，感觉河面张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要把他吞噬进去。转过身来，目光回到光明的桥面，忽然袭来的虚无感让青玮陷入强烈的恍惚，仿佛突然失去生活和工作的意义。如果说重是担负压力赚钱养家实现创业理想，那轻就是抛却一切和情人肆意偷欢挥霍激情，这种失去重心的虚无感才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轻，青玮现在才有些许体会。如果努力奋斗挣扎求存是重，那么消磨度日偷懒沉沦就是轻，虽然坠落时有解脱的快感，却远比不上经历艰难苦痛爬上山巅饱览美景的充实和满足，唉可是，我现在就已经在堕落了呀，一朝击碎对佳茜的几年的忠贞，一股沉重缠缚心头，连带着心跳也艰难起来……

回到住处的时候，胀痛的眼睛提醒青玮已经到了必须该睡的时候，但青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佳茜是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的，不管是短信还是电话记录，每次都是即时删除的，周慧的电话号码还拉进了有密码的隐私菜单，这样就是周慧突然打过来也是误接不到的，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发生过的事情真的可以毫无痕迹地抹去吗？还会有第二次的吧？和佳茜的生活该如何继续呢？还是这样维持冷淡而乏味的感情生活吗？脑袋里有一连串的问题，都无法解答。

和周慧仅仅是性的关系，没有感情的出轨，并不算是彻底地背叛佳茜。在男人的世界里，婚姻是不能没有和谐的性爱的，但青玮和佳茜之间性爱一个月才一两次，简直就像功能退化的中年夫妻，每次的质量也乏善可陈，现在连感情也跌入了史无前例的低谷，青玮有时真的有点后悔和佳茜结婚，佳茜内向的性格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类型，想要的温柔和体贴真的没有，嘘寒问暖更是算了吧，但一路走到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呀，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辈子和佳茜肯定是要过下去的，还要想办法过好日子，把孩子培养好，慢慢再把家庭拉回到正轨。日子总还是要过的，迷迷糊糊中青玮终于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