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樊尔眼神里的意思?,不待嬴政看仔细,琉璃便收了回去。
起初是出于怜悯,而今她也发觉自己太过?惯着嬴政了,几乎做到了凡事必应。
“你还小,这把剑重量不轻,你不便使用,还是用木剑为?好。”
嬴政没有坚持,能摸到真剑,他已是知足。
昼夜交替之?间,时间恍若不觉流逝。
春日在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溜走,转眼到了炎炎夏日。
嬴政穿着短衫提着半桶水走进?庭院,武庚架着双臂紧张在他身边转悠,生怕他一个不慎,把桶摔了。
院中,樊尔正在帮着简兮晾晒昨日收回来的麦子。
看到儿子提着木桶进?来,简兮忙放下手中麦子,跑上去接过?,照例说上一段:“为?母说过?不止一次,你正在长?身体,不可干重活,万一长?不高,该如何是好。”
嬴政举起自己裸露的手臂给她看。
“母亲不必担忧,您看我袖子又短了许多,定?是又长?高了。”
简兮哭笑不得擦去他侧脸上的灰土,转身将水倒进?水槽里。
闲坐在阼阶上躲日头的琉璃,看到紧张兮兮的武庚,不由失笑。
武庚窘迫整理好衣衫,端正仪态。
嬴政见状,不解:“你笑甚?”
琉璃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腕。
“既然?衣裳又小了,就去买新的。”
“不可不可……”
简兮丢下木桶上前阻拦:“小孩子长?身体很正常,哪能总是破费,天气热起来,衣裳短了也无碍。”
嬴政沉默缩回手,琉璃已帮助他与?母亲许多,的确不该再让她破费。
几人说话间,院门口有个人探头探脑,煞是可疑。
“谁?”
樊尔丢下麦子,严肃呵问,右手已经放在赤星剑柄上。
院外之?人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去,高喊着:“我并无恶意。”
“阿水?”简兮惊讶:“你为?何过?来?”
阿水颤巍巍起身,小心迈进?院子,双手奉上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主?公谴我前来,给夫人送些钱币。”
简兮没有客气,上前接过?,关切问:“父亲母亲近来可好?宫里可还一直派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