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甚至荒唐的想,那簪子會不會是他故意送的?
與她聖旨成親,是他與陛下做的局?陛下故意藉此針對江氏?
可回想起來,謝辭卿平日裡行事頗為單純,又天真妄為,曾在科舉寫的文章里單純而直白地責諫過陛下。
他不像城府深沉之人。
可這忽然的失蹤遁逃,又實在說不過去。
江易卓眉眼深邃,定定瞧她。
她姿容出色,垂著眼眸,嬌小而脆弱的身軀掩在衣物之下。蒼白的臉被火光照出三分哀怨來。
滿袖滿手都是血,在死者房內,卻說自己無辜。
他便是想救她,也無能為力。
江易卓抿唇,緩慢而艱難地道:「把她帶走。」
江霧難過地抬眸瞧他。
他被夜色籠罩,飛魚服與繡春刀都染著冬夜的寒,冷峻的眉目間隱隱流露出對她的心疼。
幾個士兵上前來,左右按抓住江霧。
她無聲地跟隨他們往前走,房間內寂靜極了,漏刻之聲都變得震耳。
漏刻持續流過,細沙簌簌。
咚的一聲。
漏刻走完,子時到了。
江霧忽覺眼前有白光如煙霧般騰起,將她盡數包圍,白色光芒如纏繞飛梭。
在大片的白霧中,她頭痛得厲害,周遭景象不斷倒退模糊,就連兄長的面容都開始扭曲不清。
本就疲憊痛苦的江霧熬不住,昏了過去。
再睜眼時,入目是熟悉的絳紫色床幔。
她驚訝之餘,撩開衣袖褲襪,見肌膚雪白如常,沒有半點兒血跡。
「夫人,未時了,您今日與莫老闆有約。」
外頭響起熟悉的聲音,江霧愣住,這是她的陪嫁丫頭蕊香。
不對勁。
江霧狐疑地打量起四周,這是她與謝辭卿成親後同住的房屋,擺滿了兩人的東西。
他最多的是筆墨書畫,堆放得隨處可見。
屋子窗紙上還糊著大大的『囍』字,是她與謝辭卿成親不久,還未拆撕的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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