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不公。
江沅情不自禁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父亲,以后若是有可能您多照顾照顾白将军吧!”
江丞相窑舀茶沫的手一顿,他将茶勺“啪”的一下放在桌上,声音不大不小,却惊醒了还在为白予修怜惜的江沅。
江丞相眸色沉静,犀利如刀。
“沅沅,你这么关心白将军干什么?”
他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完全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听八卦的闲心,更是从来也没有过。
今追着他问白予修,这让他感觉到很不对劲儿,尤其还让他特殊照顾他,这就更没道理了!
他忽然想到,刚才他在丞相府门前看到二人交谈时的样子,气氛温馨,好似谁也插不进去,更令他不满的是,白予修在说话时落在沅沅身上的目光好似带着一丝宠溺,所以当时他才打断了他们两个。
江丞相开始怀疑,他们不该真的有什么吧?
江沅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在手心,父亲咄咄的目光让她莫名有种胆虚。
她故作轻松一笑:“父亲,那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不知道,我今天上街,若不是有白将军帮忙
,就有两个不识趣的土匪要打劫我了!”
江丞相一听这话,心底顿时冒出一股冷汗,神色紧张的走到女儿面前,仔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女儿毫发无损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又厉声斥责道:“你也是眨眼间都成大姑娘了,竟然还像个疯小子一样到处乱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出府。”
江沅几欲张口反驳,可知道父亲现在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他肯定都不会答应,所以最后只好先撅着嘴,不乐意的答应了。
江丞相又冷冷开口:“还有,你已经及笄了,不是几岁的女童,以后和任何异性都要保持些距离!那今天和白将军并肩而走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江沅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几乎是立刻张嘴反驳:“父亲,您多会这么迂腐了?是白将军今天救了我,他护送我回府也不行吗?”
江丞相抬起深眸,淡淡道:“江沅,你对白予修什么心思?”
他太清楚沅沅了,她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和她亲生父亲争执,那么就说明白予修在她心里一定有一个不特别的位置。
江沅沉默了片刻后,平静地说:“只是把白将军看作了救命恩人,他救过我,我也想帮他,就这么简单!”
“最好如你所说!”
江丞相上前一步,声音沉沉如天边的滚雷,他每说的一句话都如一道毒刺,狠狠扎在了江沅的心尖。
“沅沅,你要认清自己
的身份,你是丞相之女,白予修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罪臣出身的将军,他的地位很低,他配不上你!所以即便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父亲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的,而且我以后也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等你到了适嫁的年龄,父亲自然会为你选择一位燕赤国最优秀的男子!”
江沅面无表情的推开父亲书房的门离开了,她明白父亲是爱女心切,可是世人又何尝不都是这么想的,世人迂腐!
江丞相看着女儿萧索的背影,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他忽然又想起来昨天白予修拜见完皇帝后,就来了丞相府,还给他拿了那么多礼品,又将其中最好的银狐皮,点名送给沅沅。
今日他明明和陛下告了病假,结果又出现在他家门前,还救了沅沅,这一切巧合的异常。
不行,哪怕是他多想了,也要将他们俩之间的这个苗头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