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还没想到应对的策略,就听到城门口又炸开了锅
原来是一小队柔然人趁着大伙儿不注意,竟然爬到城墙上,将吊桥放下来了!
一番骚操作下来,不光守将门倒吸一口凉气,隐在暗处的一群人也看直了眼睛,林二喃喃:“太有种了……”
守将急得再也顾不了上下尊卑,指着三皇子跳脚:“私自放下吊桥,是要格杀勿论的!”
闻承旬远远看着那两个跳梁小丑,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人:“你说他们真的会从这儿走吗?本王怎么没看到人。”
大雍人自己闹得乱糟糟的,阿里不哥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同样低低回道:“小王也是赌一把。只是若让小王来攻打京师,肯定会挑钟灵门动手。”
“你!”闻承旬条件反射就要生气,随即反应过来阿里不哥是自己这边的,只好强忍下被冒犯的不爽,“龙威卫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他们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和没见过大世面的守军不一样,龙威卫常年待在宫中,那是什么天潢贵胄都不放在眼里的,闻承旬的郡王身份在他们面前可就不好使了。
正如闻承旬所言,两方人马再度尴尬地对峙了一会儿,便来了一队装备精良的龙威卫,有人手上还拿着火铳,见了豫章郡王也丝毫不怵,远处的弓箭手箭闪寒芒,礼貌地示意郡王殿下麻溜儿地滚回去。
做戏做到底,闻承旬继续装模作样地抵抗了几下,直到阿里不哥冲他微微点头,才停下了表演,老大不情愿地调头回去。
龙威卫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势要将“护送”坚持到底。
惹不起的佛爷终于走了,俩守将狠狠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招呼兵丁们收起吊桥。
苦哈哈拉起缆索时,有个小兵见到桥上似乎有个黑影蹿了过去,正要示警,就被前辈狠狠一掌拍在臂上:“少说两句,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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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里不哥和三皇子的神助攻,萧扶光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城外。
他们满打满算就二十来人,当下最合算的方案当然是先去京郊大营摇人。小美都不用萧扶光吩咐,径直调出了地图,标出大营的位置。
一行人正要出,林二却神色严肃地站出来制止:“我在出门前放飞了一只鸱去营中报信,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
说完他怕大家不信,又拿出骨哨吹出一串音符,引得郊外的鸟尽皆呜呜应和。
郊外的黑夜本就渗人,再加上诡谲的鸟叫,更显得寒气深深。
萧扶光受不了的打断他:“别吹了,得慌。”
林二收了神通,委委屈屈:“如果我的鸟儿没被人抓起来,只要听到哨子声,不管多远都会飞回来的。”
现在久久不见飞回,定然是大营里面有异常。
但是对于十二团营岑参将的操守,林彦生是能拍着胸脯保证的:“老岑全家性命都是太子殿下救的,肯定不会干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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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大营里,被林二公子念叨的岑参将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身边的同僚取笑他:“老岑,好端端怎么打喷嚏,难道是弟妹在家念叨了?”
同僚老不正经,岑参将一脸无语:“比不得老哥你夫妻恩爱,小弟就是一年半载不回家,贱内也懒得念叨一句。”
十团营的刘参将已经是做爷爷的年纪了,提起这些来丝毫不害臊,闻言还非要给他岑老弟介绍一房美妾:“是家中小娘子的妹妹,年方二八,标致小意得不得了。”
岑参将敬谢不敏,起身看了眼外面,转移话题道:“您说怎么好好儿,宫里会传旨让咱们营中杭换防呢?”
所谓换防,就是几个军营之间,互相更换驻地。
十、十二团营本来都在大营西面的驻地,现在一股脑换到了东边,神机、三千和五团营则是去了他们原来的地盘。
小老弟开不起玩笑,刘参将好没意思的打了个呵欠:“换防而已,陛下刚登基那两年常常如此啦,后面太子主持政务后才折腾得少了。你年纪轻,难怪没见过。”
是这样吗?
看着漆黑萧瑟一如往日的夜空,岑参将摇摇头,努力忽略掉心中时不时弥漫上来的微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