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弄了个三脚架,又拿出刑向寒摆在柜子里的照相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另外两只不太配合的生物。
两人一猫一狗拍了不少,连带着搞怪特效的定格动漫都做了好几组。
刑向寒不爱拍照。
这个照相机之前刑建平给他拿过来,他就一直放着没用。
但在旁边人问他,“好不好看”的时候,刑向寒还是一把扯过他的腰,将人完完整整地抱在怀中,慢慢道:
“好看。”
他这敷衍的实在是太明显,但岑帆现在也没精力指出来,就抱着他的相机在那儿看。
好像玩艺术的最后都会喜欢上摄影。
岑帆以前拍的少,手机里除了木雕就是一些用来取景的素材,每次取完都导进电脑里,但大多除了导的时候其他都没怎么看。
“我们去别的地方拍拍吧。”岑帆坐起来点回头看他,眼睛里像是镶了两颗最纯粹的碎钻。
刑向寒无所谓这个,更不在意去哪儿,只在人侧脸上轻刮一下,“都听你的。”
出去旅游的事一般不能拖,越拖越出不去。
刑向寒请好假,和人一块儿坐在车里
因为路途遥远,怕大花奶茶在路上受不了,岑帆想了很久还是没带上,给暂时放到木雕室那边。
放过来的这天刚好陈开也在,看到他的时候故意扬了下眉毛,只问了一个问题,“高兴不?”
“嗯,高兴。”岑帆说。
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还高兴,也很幸福。
陈开却不怎么高兴,说他,“之前我还跟刑教授说,说你这性格的人啊,轴,无论生什么都不可能回头。”
“你看这脸给我打的,比我前女友那一巴掌还疼。”
岑帆:“。。。。。。”
没有纠正他这不当的比喻,只笑说,“回来给你带礼物。”
他们这次准备先回老家看林建国,林成茵,爬一次八分山,再一块儿去阳逻镇转转。
阳逻镇是他们两个之前说好要去的地方,也是在那次之后,两个人分开了,兜兜转转了整两年。
这一次他们想重新捡回来。
岑帆也是没想到自己以前设想的,开车自驾旅游的事情真的能够实现。
头天兴奋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坐在车里就有些昏昏欲睡。
“困了就睡会吧。”刑向寒给从家里拿了毯子,现在正披在人身上。
“怪你。”岑帆掀开一只眼睛看他。
“嗯,怪我。”刑向寒认错认的很快。
确实有他的原因。
不然明明香喷的两人,为什么临了又去卫生间洗了次澡。
他们坐在车里,出小区之前依然是互相扯着手。
岑帆躺得挺好的。
想起什么之后忽然坐直了,撑着大眼睛去看旁边人,“咱们先去一趟江大吧。”
“怎么突然想回学校了?”刑向寒一边问问题,一边前边路口掉头,已经把车往主路上去开。
岑帆没有具体说原因。
只是坚持看着窗外,路边两排的风景越来越远。
一束光打下来,两边大树的斑驳全都打在地上,像是卡带按下重启键,又一步步往后退去。
青葱岁月熬尽了,去年冬天一过,重新长出枝干、树叶,长出来的肯定和之前不一样,可看着却还是能想起些什么。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正如当年。
江大一进去体育中心的那个礼堂,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