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秉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那鸟十分会学人,叫起来仿佛女子一般娇柔婉转……”
说着他低下头,“我不知文嘉公主是否是因听到这鸟叫声,恰好又见我误入这座小院,这才生出误会……”
“住嘴!”
平乐脸色大变。
这狗东西,试图把他自己摘清,又故意含糊其词,陷她于不义!
平乐一时气血上涌,眼前突冒金星,索性一把扶住丫头的手,当场装晕过去。
李桓见状,急忙沉声。
“速传太医!”
平乐这一晕厥,李肇都忍不住笑了。
又来?
李肇看她故技重施,自然是痛打落水狗。
“皇兄今日大喜,阖府欢颜,公主却在此刻晕厥,恐不吉利。来人,即刻去请驸马,接公主回府。”
李桓看他一眼。
李肇问:“皇兄,我说得可在理?”
李桓微笑,拱了拱手:“太子明断。”
陆佑安今日并未前来端王府。
身为驸马,他并不喜欢与平乐一同出行赴宴。
大抵他有着天底下所有驸马的烦恼——人前再是显贵,人后难免被人非议闲话。
陆佑安得知平乐晕厥,心急如焚的赶到。
在院子里便瞧见刚换了衣服出来的文嘉公主李扶音。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平乐很介意。
他便极力回避,任何一个可以见到文嘉的场合。
可命运弄人,二人在这样难堪的局面后,在这一条必经的长阶两头,面对面站立,避无可避。
陆佑安低垂眼眸,微微躬身一揖,“见过公主。”
文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棉絮哽住。
然后,她听到自己冷淡得如游魂一般的声音。
“驸马有礼!”
陆佑安点点头与她错身,脊背隐隐浮起冷汗。
当年,他极不情愿尚公主,这才忍痛拒绝文嘉。
原是为了做出一番事业,岂料最后并未改变命运……
“父亲!”
屋子里,两个孩子看到陆佑安,小鸟投林似的奔过来。
陆佑安不去看文嘉的视线,蹲下身环抱住儿女。
“你们母亲如何了?”
两个孩子还不晓事,争先恐后地说,却说不明白。
一旁的丫头不敢开口,低头敛目。
但总有人怕驸马不知情,不过转头便有一个好心人过来,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告诉了陆佑安。
陆佑安听得脸色一阵阵发青。
再回头看,文嘉已然走远。
他眸色黯淡,不再多说什么,让人领着去见平乐。
平乐之前晕厥不过是权宜之计,太医还未到,她便“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