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其實可以去民政局領個證,就好了。」她說。
「可是我想辦婚禮。」
不是「不行,必須辦婚禮」「怎麼可以不辦婚禮呢」,而是「我想辦婚禮」。在蘇昭面前,霍煙永遠保留商量的?餘地。
心尖被撥了一下,蘇昭的?聲音軟了三?分:「婚禮。。。。。。挺麻煩的?。現在你?接手兩家?大公司,我又要回去拍戲,都挺忙的?。」
「可是,我一直想穿著婚紗,把?你?公主抱走進教堂。」
「那多沉啊?」
「誰說的??你?這麼輕。」
「穿上婚紗可不一定了。」
「那你?抱我?」
「誰要抱你?了?臭美。」
「呵呵。。。。。。」
霍煙低吟著笑出聲,音色卻嚴肅了幾?分:「蘇蘇,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想,等在所有人面前站起來的?那天?,一定要抱著你?,踏進教堂。」
溫柔的?霧氣從?加濕器里噴灑而出,在相擁的?身影上罩一層朦朧輕紗,似神女撫摸信奉她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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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的?風波之後?,倖存者在感嘆存活的?同時,還要料理?斷壁殘垣的?廢墟。
藍浩天?和藍姍入獄之後?,警方在藍家?地窖里發現了失蹤一個月的?蘇小玉。據藍姍交代,蘇小玉無意間聽到藍浩天?跟藍姍的?談話,得知當年殘害蘇家?的?兇手就是藍浩天?。但?不幸被二人發現,最後?怕其高密,鎖在了藍家?地窖。被警方找到時,其精神和身體都發生了巨大的?創傷,目前正在醫院接手治療。
蘇沁甦醒後?按照莊錦文的?安排進行復建,現在已經能流暢地跟人交流,也能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霍家?這邊,老爺子?中風之後?身子?一直都不大好。看?清霍衷德真面目後?,他把?霍家?大小事宜全權交給霍煙,自己則事了拂衣去,在蘭濱市郊那座寺廟裡落髮為僧,為大半生的?罪孽懺悔。
四房和五房倒是覺得老爺子?分家?不公,帶著人去老宅吵過,但?老爺子?一聲呵斥,收回了原本要給霍駿的?那家?規模雖小但?足以讓他後?半生衣食無憂的?小公司,後?來便沒?人再敢去了。
霍煙身上挑著整個珠寶世家?的?重任,時常忙得腳不沾地,半夜才回家?。晚了怕打擾蘇昭睡覺,便偷偷去客房的?浴室洗澡。
打開?門,卻發現蘇昭正坐在床上看?劇本等她。
「怎麼還不睡?」霍煙那天?問。
「等你?啊。」蘇昭說。
「都十二點多了,你?不困啊?」
這時候,蘇昭就會軟軟地傾身過來,縮進她懷裡,整個人都糯糯的?,說:
「想著等下就能見到你?,就一點兒不困了。」
然後?兩個人就會說說笑笑地鑽進被窩,霍煙講今天?簽了什麼項目,蘇昭也會講今天?看?到好玩的?劇本。聽上去沒?什麼營養的?內容,但?兩人卻說得開?心,然後?語漸漸減慢,最終相擁著睡去。
為了爭取歐洲的?市場,霍煙的?出差計劃提前。離開?的?前一晚兩人做了個天?昏地暗,蘇昭手都抬不起來,卻還是迷迷糊糊地要去吻霍煙。
次日,艾厘駕車送霍煙去機場,蘇昭也跟著去。不過在仲夏季節加了條絲巾,擋住脖頸的?紅痕。
「聽說歐洲的?天?氣可不穩定了,你?過去要好好照顧身體。」蘇昭替她把?衣襟粘的?棉線摘下,眼眸抬起,仔細瞧著她,似乎想把?剩下一整周的?份都看?回來。
霍煙親昵地揉她的?發頂,低聲說:「嗯,我知道。你?明?天?進組,也別太?累了。」
「這次補的?都沒?有打戲,不累。」
「那也不行。錦文說了,你?的?身體起碼還要調養三?個月。我跟江穎說了,時刻注意你?的?身體,要是不舒服了,累了,就及時跟導演說。」
「嗯,我知道。」
嘴上說著知道,但?不會這麼做。
照蘇昭的?敬業程度,只要沒?有累到昏倒,都不會喊停。畢竟拍的?是古裝戲,一場的?場景、鏡頭、角色,所有東西都布置好了,她一人出差錯就會拖累整個組,責任太?大。
「我可能要去2周。」霍煙摸摸她的?頭髮,又摸摸她的?耳垂。
「嗯。」蘇昭點頭,「我補拍差不多也是2周。到時候,我們說不定可以同一天?回家?。」
「然後?一起等你?的?電影上映。」
「嘿嘿,好。」
兩人在航站大廳的?角落你?儂我儂,卻被一個匆忙趕路的?乘客認出。
「請問。。。。。。你?是藍蘇呃我是說,蘇昭嗎?」
轉頭,一個脖子?掛著相機的?大學生模樣的?女生站在那裡,眼中又驚又喜,又不敢確定。
霍煙下意識幫她拉上口罩,這是之前躲霍衷德養成的?習慣,不想被人知道去了哪裡,不想被人認出來。可從?前的?風雨已經過去,拉上口罩之後?,二人回神,蘇昭又坦然地撥了下來,從?容一笑:
「對,我是。」
大學生激動地跺腳:「啊啊!我我我終於見到真人了!剛剛我看?著有點像,但?,但?是又怕認錯,冒犯到別人。」
激動之下有點口吃,霍煙淡然地開?玩笑說:「可能我頭髮染黑了,以前發色很淺,很容易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