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将宥源和镇国公当年相互勾结,颠覆月国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苏锦月。
苏锦月听完后若有所思。
宥源这个名字,她曾在苏丞相的书房偶然听闻。
当年月国皇室被屠戮殆尽,所有月族人都沦为奴隶,唯有宥源不仅逃脱了追杀,后来甚至还成了北国人的座上宾。
这样一个手段狠辣、诡计多端的人,会如此轻易地葬身火海吗?
“破浪,能不能带我去沈姨娘出事的那个府邸?”苏锦月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好歹我叫她一声‘姨娘’,想去祭拜她一下。”
破浪不疑有诈,让车夫把她送到城南那个已经化为废墟的府邸。
苏锦月故作悲戚地吩咐破浪去采买纸钱香烛,待他一走,便迫不及待地踏入废墟。
浓重的焦糊味呛得她掩住口鼻,脚下是未干的积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腐烂的尸体上。
曾经雕梁画栋的府邸,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漆黑的木炭像怪物狰狞的骨骼,看得苏锦月心里发毛。
“宥源蛊师?宥源蛊师?”她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呼唤着。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穿过残垣断壁的呜咽,以及她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绕过倒塌的横梁和碎裂的瓦片,目光在废墟中搜寻着,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心底不由地涌起一丝不甘心。
难道,他真的死了?
就在她正欲转身离去之际,一只漆黑干枯的手,如同从地狱伸出的鬼爪,猛地攥住了她的脚踝!
苏锦月惊恐地尖叫一声,猛地挣脱,踉跄着奔逃出去。
恰巧破浪买完贡品回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忙关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锦月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地撒谎:“没、没什么,我被一只大老鼠吓到了!”
她接过破浪手中的贡品,目光闪烁,“我现在就去祭拜沈姨娘,你不用跟来了!”
说完,她转身往府邸深处走去。
在废墟最深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具几乎与焦土融为一体的身影。
他衣衫褴褛,遍体污垢,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苏锦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颤抖着手,将贡品中的水果和馒头递过去:“快吃吧!”
那人接过她手里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苏锦月看清了他的脸,尽管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个男子。
“你就是宥源蛊师吧?”她试探着问道。
男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你……你想做什么?”
“你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苏锦月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我可以治好你的伤,但作为回报,你要用你的蛊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