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只蛰伏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谢淮安一步步朝她走近,伸出手,语气听似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本王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
苏凝芷看着他伸出的手,心中一片苦涩。
回到他身边,继续做他笼中的金丝雀,日日夜夜活在恐惧之中?
不,她不要!
苏凝芷手腕翻飞,从指缝间滑出的几枚银针精准地刺入几个离她最近的侍卫穴位。
中针的侍卫闷哼一声,瞬间瘫软在地。
她不敢停留,提裙飞奔,在错落的光影中,如一只惊慌的蝶。
谢淮安的脸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追!”
数十名侍卫从暗处涌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苏凝芷甩出几把软筋散,迷蒙的药粉在空中弥散开来,又有数名侍卫无力地倒下。追击的侍卫见状,攻势愈猛烈,却始终无法近身。
她跃上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扬鞭催促车夫快走。
就在马车即将启动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车厢内。
是乘风。
他神色凝重,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王妃,跟属下回去吧!”
“乘风,你别逼我出手!”她捏紧手中的银针,神色紧绷。
她心中不忍,这么近距离刺中穴位,怕是会伤到他。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车厢的窗户突然被人撞碎,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从破碎的窗口伸入,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腰。
熟悉的檀木香瞬间将她包围,是谢淮安!
“放开我!”苏凝芷拼命挣扎,试图用银针逼退他,可手腕却被他牢牢钳制。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钻心蚀骨,手中的银针无力地散落一地。
她的手腕,被他生生卸脱臼了!
“王妃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谢淮安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语气却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苏凝芷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至。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之人,他向来冷酷无情,残忍阴狠。
苏凝芷被谢淮安拦腰抱下马车,一路行至凌雪阁寝殿,被他毫不怜惜地掷于床榻之上。
方才的颠簸,加上初经人事的痛楚,令她此刻的身子如同散了架般,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
见她忍疼忍得脸色白,他嗤笑:“很疼吗?”
苏凝芷不说话,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在他眼底,她看不到往日的温柔,只有幽怨和愤怒。
谢淮安猛地攫住她脱臼的左手,指尖在她腕间用力一按,强行将她的手腕归位。
骨骼摩擦的剧痛令苏凝芷忍不住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前一阵黑。
“你身上所受的疼,不仅本王心口的万分之一!”他咬牙切齿,那狰狞的样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说!为什么要离开本王?”
苏凝芷不说话,这幅沉默的样子更加激怒他。
他掐住她的脖颈,力道逐渐收紧,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本王待你如珠似宝,你却一心想逃离本王!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本王动粗,你才肯安分守己?”
他这幅狰狞的模样,跟上一世的他重合,让苏凝芷头皮麻。
她忍着痛,断断续续道:“臣妾……蒲柳之姿,不堪承蒙王爷垂爱……留在王爷身边,只会碍王爷的眼!王爷不如让臣妾离开……”
他暴怒如雷,如同困兽般嘶吼:“苏凝芷!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机接近本王,让本王误以为你情真意切,如今却想一走了之?你把本王,把本王的真心,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你说了算吗?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有本王说了算!本王说,你不能走,你就永远也别想离开!”
话音未落,他猛地撕扯她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锦帛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