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
“唔,曾经有。”曾予尔用手指在水面画圈,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怕了?为什么?”
曾予尔压了下嘴角,没有看他,淡淡说:“因为你也有弱点。”
“……”
冲洗一遍,段景修去给她拿件换洗的衣服,衣帽间有一个小小的角落专门挂着她的各种内衣,那是之前他逼她留宿别墅时准备的,他的手指在上一一划过,想了想,随意从放置衬衫的抽屉里拿出一件。
曾予尔不习惯不穿衣服睡觉,但其实穿上也没用,因为最后还是会被剥掉。
从浴室出来,她落进他牢牢的禁锢,今晚段景修格外粘人,曾予尔已经知道了原因,便不再反抗,随他去。
“你爸爸现在的状况稳定了吗?”躺下之后,两人合身抱着,曾予尔试探问。
段景修点点头,回手把床头灯关掉,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他的表情也从她的眼中一下子隐去。
“为什么关灯?”
“……”
为了掩饰他此刻的脆弱?曾予尔无奈得想笑,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唔,那我睡了。”
段景修叹口气,把她扳到面对自己的位置,有气无力:“从晚上六点进手术室一直到十点,医生才确认……他脱离危险。”
曾予尔轻触他的下巴,柔声说:“伯父一定会平安的。嗯……我能做些什么呢?”
段景修捉起她的手整个覆在他的脸颊,重重地蹭,胡茬刮的她手心有点痒。
“什么都不用做,这样就好,别离开我……”
也许他不需要安慰,也许在这种别人无法体会的患得患失中,再怎样的安慰都是徒劳无功,他只需要她身体的温暖和无时无刻的陪伴。
下午,段景修算准了曾予尔下课的时间,打算约她出来吃饭,顾语声的秘书却
在这时告诉他顾长计下午在家里失足跌倒,再次中风入院,情况危急。
段景修立即赶到医院,几位专家经过初步抢救进行紧急会诊,便把一份病危通知下达到他和顾语声手里。
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结束,顾长计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主刀随后出来,表示手术非常成功,焦虑不安的两兄弟这才终于松口气。
从医院里出来,段景修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城转,等停下来,才发现他已经在曾予尔公寓楼下。
之前和段怡心一起第一次回国探望昏迷中的顾长计时,他还那样冷漠,一遍遍提醒自己是为遗产而留下来,而不是为了心中对顾长计一直无法解开的心结。
一年多转瞬即逝,顾长计病情好转,段景修每个星期会回到老宅去跟他聊天,泄恨一般顾自讲着这些年在国外漂泊无依、为了活下去甚至出生入死的经历。
有一次,保姆告诉他,顾长计每天都在等着他去看望,纵横商场几十年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口齿不清地指着小时候他的照片兴奋地一遍遍喊“小pat、小pat”,然后痛到深处,又伤心地老泪纵横。
段景修问自己,是不是在这短暂的一年里,他已经原谅他抛弃妻子的父亲了?
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圣人,像曾予尔所说,他也是有弱点的,最起码他现在明确知道,除了躺在病床里的年迈父亲,另一个就是此刻蜷缩在他怀里的女孩——小鱼儿。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下细节】
终于更新了,捋顺情节中,艾玛~~~小鱼儿耍小性子了有木有。。下面要撒狗血了嘿,预报一下~~~
作者也反省了下,发现这文的狗血特多。。我是怎么了,下本争取摆脱狗血模式~~~~嗷嗷嗷~~
☆、鱼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那个。。。一起补了太多字。耽误时间了,rry。。替换上了哈,先买的童鞋不用担心作者骗钱,之后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就会替换上来的,今天字数写冒头了,所以替换晚一些,很抱歉。
不过多出来的字数,晋江市不会另算点数的。
以后大家看到有英明名字的章节,可以先不要买。
这其实是作者在令人失望的大环境中的无奈之举,请体谅,表给琅琅负分。。真的很伤的~~~码字不易啊~~~填坑不易啊啊啊啊啊~~~
后来的几天,段景修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有在午夜才会来到她的公寓,有时候曾予尔都睡下了,就感觉一个硬邦邦的身体带着寒气从后面潜进她的被子里,将她拥进怀,然后……上下其手。
英语六级考试临近,曾予尔和谢经理打过招呼,十二月份的家教暂停,全力为考试准备。
试前的每分每秒都珍贵起来,可段景修偏偏不让她休息充分,曾予尔第二天清早一边洗漱一边对着镜子抱怨,可最令人气愤的是,那罪魁祸首还躺在被子里睡大觉,根本听不到!
有一晚,曾予尔要赶一份病理学镜下解剖图的作业,本来应该实验课上完成的,许是这几天又复习又应付段景修有些累,她竟然在那么吵闹的课堂上睡着,等她醒来,别说画图,连做切片观察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大毛把自己的作业本给了她:“哎呀,大家都差不多啦,你照着画不就得了。”
傍晚,曾予尔对比大毛的作业本正照猫画虎,段景修破天荒地在七点多就进了门。
以前每每段景修大驾光临,曾予尔还要客客气气见外地寒暄一下,而现在,她如果忙起来基本将他直接忽视。
“你这画的这是什么?”段景修脱掉外套,好奇地挑了下眉。
“哦。”曾予尔滕出空来,快速看他一眼,“镜下解剖图。很快就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