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年夜饭不搀和任何杂质,是彼此都真切希望新的一年能够快乐,喝到最后算不上醉,就是有些微醺,其中酒量最不好的苗禾已经倒了,花雅扶着她去卧室休息,轻轻关上门,看见江旋在厨房洗碗,席恒在整理饭桌。
花雅头有点儿晕,靠在卧室走廊的墙上,抱手看着不停收拾的两个男人。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持续了一个小时的烟花逐渐消声,偶尔能听到小区底下还有人玩着雪点仙女棒的小孩儿声音。
“给你热了点儿蜂蜜水,”江旋端着杯子出来递给花雅,“喝点儿。”
花雅长睫缓慢地眨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旋刚刚说了什么,他接过,红唇紧贴杯壁,小口小口地喝着蜂蜜水。
江旋盯着他,觉得喉咙有些干,不知道是地暖开得太高还是喝了酒的原因,他感觉身上很热,后背已经出了汗。
“今晚,你和席恒在这儿将就一下,”花雅说,“但客厅只有一个沙,要么就在卧室打地铺,你俩商量商量。”
“嗯。”江旋滚了滚喉结。
花雅走进卧室,翻出棉被和床垫铺在地上,席恒路过侧头,看见他跪地微微塌腰,红色毛衣往上带了一截儿,露出纤瘦的腰肢以及并不明显的腰窝。
“你睡哪?”席恒出门,站在灌风的走廊,和江旋抽着烟败火,让冷风吹得清醒一点儿。
“都行。”江旋被烟熏得眯眼。
“我睡卧室。”席恒说。
江旋黑眸骤然落在他脸上。
“怎么,你也想睡卧室啊?”席恒咬着烟挑眉说。
江旋冷笑,“赌一把。”
“行,怎么赌。”吃完饭,他俩假装维持的和气悉数崩塌,剩下的全是争锋。
“微信跳一跳,会么?”江旋说。
“跳一跳?”席恒思索了半天,“这什么玩意儿?”
江旋掏出手机,把游戏打开给他看,“你先适应几把,感觉可以,咱俩就赌这个。”
席恒看着这弱智游戏,“不用试,直接来。”
“我的建议你还是试一试,”江旋嘲讽地看席恒狂妄的模样,“别待会儿说我欺负你。”
席恒盯了他几秒,薄唇抿着,听对方这么说,他还是单人模式玩了几把,而后摸出游戏的规律,总结听声辨位就行。
“可以了?”江旋问。
“嗯。”席恒说。
江旋创了个房间,把席恒拉了进来,缓缓地说,“谁跳死谁睡沙。”
游戏开始。
两个小灰旗你一回我一回,谁也不让谁,席恒的确嫌弃它是个弱智小游戏,但和江旋比赛的过程中,他收起先开始的吊儿郎当轻蔑的心态,聚精会神地操控着小灰旗。
他抬头瞄了江旋一眼,现对方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他高度紧绷的状态,似乎是对这个游戏了如指掌,玩了很久了。
直觉着了对方的套,席恒只能更稳地操作。
其实看他俩的画面是很诙谐且非常具有反差感的,两个一米八几高挑挺拔的男人,各自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那玩儿微信跳一跳,神情专注,好像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他俩出来都没穿外套,各自穿着单薄的卫衣和毛衣,凌晨走廊的风燃烬烟头,手指已经冻得僵硬了,唯有指尖能感觉到烟头的灼热。
“你俩站在外面干嘛呢?”花雅都洗漱完了没在客厅找到人,看见椰子蹲在房门打开的门前,瞅着走廊外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