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指腹蹭了蹭他的臉,又是一聲低笑:「現在這麼乖,我都不捨得了……」
眼前忽的一黑,身子被人抱了起來。
姜洛洛聽到佩劍被對方踢開的聲音,感受到對方將自己放在厚厚的毯子上,意識逐漸昏沉了……
……
刺骨的涼意傳來,冷風吹在手指上。
姜洛洛翻了翻身子,整個人被圈進另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這種熟悉的安全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循著熱源往裡貼了貼,卻又在下一個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不是被人……
黑暗的山洞裡,緊緊抱著他的人呼吸沉穩,氣息撲在他頭頂上,像是已經睡熟了。
姜洛洛撐起一點身子,又酸又麻的痛感傳來,他的小臉白了白,差點要被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接二連三的不順給氣死了。
伸手拔下來頭上的玉簪,姜洛洛捏著玉簪慢慢起身,兩隻手攏在一起,對著熟睡的人就要刺下去——
卻在看到側臉對著他的熟悉臉龐時,動作頓住了。
身上蓋著的的狐皮大氅滑了下去,山洞外面的冷風吹了進來,姜洛洛止不住的一個哆嗦。
或許是動作過大,熟睡的人慢慢轉醒,那人捏了捏自己的額頭,俊逸非常的臉龐上帶著將醒未醒的迷茫,墨色深眸落到他臉上:
「師尊,我怎麼在這兒?」
姜洛洛啞口無言,像是被這幅場景給劈中了,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徒弟在這種情況下對話。
對方的視線順著他的臉龐下滑,轉而瞳孔放大。
格外震驚。
躺著的人臉色瞬間變紅。
像是被眼前的場景給灼燒到了,他慌慌張張的把視線從姜洛洛身上挪開,「師尊……我……」
山洞外寒風呼嘯,冷風襲來,姜洛洛又是一個哆嗦。
墨雲祁手忙腳亂地將滑落下來的狐皮大氅給他披好,又飛從床上下去,跪在了姜洛洛洛面前,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我看師尊好久沒有上去,也沒有傳音訊給我,徒兒心裡著急,就再次下來了。」
「可是這斷崖下面的霧氣比我們來時更要濃烈,徒兒什麼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徒兒聞到了一股極其濃烈的瘴氣,似乎是以前掌門在講座時說千轉情瘴……」
話說到這裡,墨雲祁的眉心擰了一下,帶著濃濃的懊悔:「這東西邪門,徒兒想趕緊找到師尊告訴師尊,誰料走得慌不擇路,連腦子都不清醒了,渾渾噩噩……」
他看了眼石台上擁著白色狐毛斗篷的人,臉又紅了紅:「等徒兒恢復意識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姜洛洛腦子裡嗡嗡直響,他覺得自己不如昏死過就算了。
也好過這副樣子面對自己的徒弟。
而且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就突然蹦出來一個墨雲祁了!
地上跪著的人又小聲喊了他一句:「師尊……」
姜洛洛開口,原來清潤的聲音已經沙啞,有氣無力:「什麼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