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风哪里忍得了别人指着自己的父亲,忙站了起来,沉着脸护在担架前。
林星河虽然痴傻,可林原的动作,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和赵清月同时站了起来,板着脸对林原喊道:“不许你指着我爹!信不信我打你!”
林流云则快速抓住了林原话里的重点,开口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是罪魁祸首?你把话说清楚。”
林昭昭被杜英娘搂在怀里,也喊道:“对,必须说清楚!”
林原正在气头上,正要把林鹤堂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林鹤堂却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连声劝解林原道:“孩子,这不关他们的事,你有事就找我!”
林鹤堂惯会演戏,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客人们顿时交口称赞起来。
“哎呀,都说老人是家里的定海神针,还真没错。自己都住大通铺了,还替住天字房的儿子操心呢!”
“看来昨天晚上还真误会他了,这不是很护着自个儿子吗?”
“这么看来,是这儿子一家不懂事了啊!自己住天字房,让老父亲在大通铺受罪。”
“可不是,果然事情不能只看一面啊!”
林鹤堂听着这些夸赞自己的话,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表演起来也更加卖力。
就见他皱眉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我是琦儿的爹,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还请你们不要为难孩子们。”
林鹤堂越这么说,族亲们越是愤慨。
七叔公站了出来,抖着胡须道:“林琦是你儿子,可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被他连累去流放也就算了,他们居然还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实在可恶。
今天要是不教训他们一顿,实在难消众族亲的怨气。”
“对,对!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做出这种连累全族的事,就是打死他们都不为过。”
“那就打死他们算了,省得看着他们来气。”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族亲们全都跟着喊了起来。
而且一边喊,还一边气势汹汹地朝杜英娘他们逼近。
“干什么?还不快退回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孙官差也有些紧张,赶忙上前喝止。
可情绪激动的族亲们哪管那么多,绕开孙官差继续朝大房逼近。
眼看几十人就要冲到杜英娘面前,罗荣立即抽出腰间的长剑,厉声喝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削了你们的脑袋。”
族亲们被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吓得清醒了几分。
七叔公正要带着人往后撤,就听林鹤堂又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大家不要冲动!
虽然法不责众,可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放过他们一家啊!”
林鹤堂的话看似求情,却加重了“法不责众”这四个字。
林鹤堂后面说什么,已经没人听了,族亲们怒天冲天地将罗荣往旁边一推,叫喊着朝杜英娘她们冲去。
霎时间,客栈的大厅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