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月光怎么会阴暗?
就连说粗鄙之语,也不过一句“关你屁事”而已,连一句脏话都不曾说。
这算什么嫉妒与阴暗?
段司宇靠在车边,只觉荒诞且无奈。
原因终于找到了。
解决办法是什么?
他能直接追过去,戳穿摊牌,说“我不在乎”?
不能。
那日,他诈一句“我不爱你”是谎言,仅此而已,颜烟就害怕到惊恐作,如果直接戳穿,他不敢想,届时颜烟会如何。
夜风呼响,似在嘲讽他蠢钝,却自以为胜券在握。
他的嚣张,极差的脾性,容不得被人指责的高傲,每一样,都让颜烟加枯萎,直至最后崩溃。
他的花种凋谢了。
一半责任在他,剩下一半,或许如记录里所说,在颜敬,在工作。
秦梁很机灵,在后页附上“其它祸”的现状,表达任凭他处置的讨好。
颜敬,三年前公司资金链断裂,负债过亿。
热衷于搞边缘化的主管,负责的整条业务线被砍,去年被裁,前几月供不上高额的房贷,已被银行强制执行。
他能怪谁?
又能指责谁?
他去报复几只无能的蝼蚁,把蝼蚁踩死,他的花种就能重获生机?
不能。
因为他才是最大的祸。
如果在颜烟开始抽烟时,他能警惕,而不是因为漂亮而纵容,甚至鼓励;
如果他不抓着颜烟吵,能察觉颜烟的失眠,再或是现药,多问一句工作上的事,像个正常人一样,给予伴侣该有的关注。。。。。。
如此多的信号,只要他能察觉一样,事情都不会展到如今的局面。
每个信号,他都错过,因为傲慢,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记录里多次提到的词。
远星。
在颜烟心里,他竟然是一颗“远星”,为了让他这颗“远星”不偏离轨道,所以甘愿说谎,主动放弃。
他都不敢想象,方才颜烟“表演”时,说讨厌他时,心里在想什么,会有多痛苦。
而他无丝毫长进,与两年前无异,还在和颜烟辩驳,吵架,甚至捂住对方的嘴,不让颜烟出声。
照往常,脑海中这时该迸出个想法,他立刻去行动,胜券在握解决这个问题。
但此刻没有,只有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