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陡然沉默,俊美的脸上有什么在渐渐开裂。
车内的气氛陷入凝滞,苏助不合时宜地“噗嗤”一声。
接受到来自秦徵的凶恶视线,苏助立马为自己开脱:“看到个段子很好笑。”
秦徵质疑:“什么段子。”
苏助:“看到一个人脱裤子放屁,还放了个闷的。”
嗯,这个人就是你,秦总。
秦徵沉着脸下班回家,每一个动作都制造出极大的动静。
黎听遥围裙还没摘,听见声音欢欢喜喜出来迎接,笑脸对上一张黑脸,顿时笑容一滞。
怎么又生气了呢秦总。
黎听遥在围裙上搓搓手,面对秦徵的怒火已经很难产生什么情绪波动。
他越来越相信,生气的秦徵才是正常形态,和颜悦色的那个是限定形态,稀有款。
黎听遥怀念着稀有款秦徵,语气无不沮丧:“你、你回来了。”
秦徵闷闷应了一声。
他打定主意这回要狠狠给黎听遥一点脸色看看,然而刚和黎听遥打个照面,周身的狂暴气质就疏散不少。
绷不住气势的秦徵勉为其难决定再给黎听遥一个表现机会。
他飞快了一个思路出来,决定从家里的航空模型切入话题,引出下午来家里的杭总,再问问两人聊了些什么,最后直击“保洁”这个词。
不做家里的主人,要做家里的保洁。
秦徵时常觉得自己无法解黎听遥的脑回路。
他尽量缓和了脸色:“南边房间里的东西,你下午见到了吧。”
黎听遥登时扬起笑脸邀功:“没、没有。我特地、避、避开。”
二次元地下党最懂要尊重别人的秘密。
秦徵眼中眸光动了动:“别人或许觉得幼稚,但是和飞行有关的——你避开了?”上扬的尾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杭总、什么保洁,都被秦徵抛之脑后,他此刻唯一思考的问题只有。
——他已经把房间的密码给了黎听遥,一个敞开的秘密就摆在眼前,黎听遥对之竟然没有一丝好奇?
喜欢一个人的表现,难道不包含旺盛的探索欲?
黎听遥心中咯噔一下,对秦徵的反应感到茫然:“我、得进、进去看吗?”
他太知道秘密被曝光于人前的痛苦,才不愿意窥视别人的隐私。
为什么秦徵反而露出这样复杂纠结的神色?
僵持到最后,秦徵的一切情绪似乎都消散在黎听遥大而空的眼眸中。
他回望黎听遥的目光破碎中带着失望。
“原来你爱我的皮相,却不爱我的灵魂。”
黎听遥心里“哐哐哐”擂着鼓,听到这句话后,鼓声停了,鼓槌收起来了,大鼓降下去了,心也变作一潭死水。
他什么都没做,但是他又爱秦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