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遥吓了一跳,那辆重机车转眼间停在他身边。
机车上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攻击性极强的一张脸,他朝着黎听遥点点下巴,野性喷:“上车。”
之前说过的,他要带老婆骑机车。
黎听遥忽然就知道了秦徵为什么在出门前换了一套衣服,还给他也安排了一套同款的骑行服。
惹眼的钢铁巨兽呼啸着重新上路,在机车与风的度对抗中,风变得格外有力道,不间断地击打在两人身上。
黎听遥紧紧抱住秦徵,手臂绷着不敢放松,心跳随着机车的提而猛烈加。
“刚才那里是什么地方?”他几乎在扯着嗓子喊,风太大了,也不知道秦徵能不能听见。
秦徵更大声地喊:“我爷爷家。”
秦家的老宅,那个广阔无比但就是找不到地方给秦徵驴子拉磨的敬舒庄园。
按遗嘱,秦主席离世,他的一切都交予秦徵继承,现在这个庄园也可以改名叫“徵听庄园”。
嘶,听起来很怪。
秦徵只是略微一想,仿佛就已经看到了他爷在天上敲他脑壳骂他不孝,赶紧收回了这个想法。
机车驶离主干道,抄了一条小路开始跑山,山上的风和公路上的又不相同,总是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草香和一阵隔一阵的复杂花香,融在一起层层叠叠,是山的香气。
梁家的陵园建立在这边的半山腰上,从陵园出来走三百米是梁家人偶尔小住的别墅。
这栋别墅很多年没人来住过了,现在只留一个阿姨看着家。
秦徵把车停在别墅楼下,阿姨正巧在院子里翻土,见他回来了,擦擦手迎上去:“小少爷来了。先祝小少爷生日快乐,今年的花也都给您备着了,”又看向秦徵带回来的陌生人,“您还带了朋友来?”
梁家的阿姨久住山上,还不知道秦徵结婚的消息。
秦徵从兜里变出一盒喜糖,告诉阿姨黎听遥的名字:“他是我爱人,您还没吃上我们的喜糖,特地带了一盒来。”
阿姨欣喜不已,接过喜糖,又定定看了黎听遥很久,看得黎听遥都有些难为情了,才笑道:“一看就是好孩子,一定比少爷小时候听话。”
黎听遥腼腆地笑笑:“秦徵也很好很好。”
他初来这个地方,好奇地打量一切,院子里种着各种他不认识的矮树花草,浇筑过水泥的地面也有一个阶梯式的花架,摆着不重样的盆栽。
“小黎第一次来,总要有个见面礼,”阿姨顺着他的目光,挑中了一盆好养活又漂亮的姬玉露,“这个多肉最开始是秦徵妈妈买回来的,带回家她自己养了八年,嫁人去了,之后就是我在养,几十年长了一盆又一盆,这一小盆是上个月刚分出来的,你们带回去养着玩。”
说好多肉回头再拿,两人先抱起花束去陵园祭扫。
路上,黎听遥后知后觉问:“梁家的爷爷奶奶,住在别的地方?”
秦徵:“他们和我妈住一块儿。”
黎听遥顿住,头低得埋进花里:“……对不起。”
秦徵还得反过来安慰他:“这有什么,不是带你去见了吗?他们会喜欢你的。”
从外观上观察,梁家的陵园颇具规模,显然在过去也拥有不凡的实力,跨过大石的雕刻门,还有站岗的保安向他们问好。
这两位保安……
黎听遥停下一秒,打量过去,好眼熟啊两位。
席瑞的跟班甲和跟班乙,高中时期校园霸凌他的主力军,也是在前不久的斗殴中被他打成狗的低质量男性。
黎听遥自动忽略了他们的点头哈腰,很有礼貌地质问秦徵:“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