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巷子,沈菱终于压抑不住笑出声。
“姐,你刚才演的太像了,要不是知道内情,我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沈露抹了下眼角的泪,苦笑,“我庆幸自已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菱菱,幸好上次去你那将存折和现金都交给你保管,否则这些钱就保不住了。”
陈母是个难缠之人。
必定不会轻易同意离婚,原因无非还是为了钱,知道自已手里有钱,一定恨不得全部据为已有。
之前她还发愁如何能将辛苦存下的钱攥在手里,现在机会来了,攒了好几年的钱被赌场那些人霸占,想要?有胆子就去要。
这场戏她还要演下去。
沈菱觉得沈露真是变了,都开始玩“宫心计”了。
两人一起回到医院,沈露陪了一会茵茵就去了陈海波所在的病房,一进去就见许妙妙也在,正红着眼圈抹眼泪,哭自已命苦,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没钱没房子没男人,什么都没有了。
陈海波哆嗦着嘴皮子。
“你说……海涛将房子输没了?”
“呜呜,赌场的人一大早把房子收回去了,那房子以后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许妙妙说完,沈露还补了一刀。
“不仅房子没了,我好不容易筹来的钱也没了,刚才我去家里拿钱,那些人凶巴巴的说没看到钱,海波,你去替我把钱要回来,咱们一家人还指着这些钱过日子呢。”
沈露用力挤出几滴眼泪。
听到这话,陈海波犹如五雷轰顶。
房子没了、钱没了、弟弟也进了局子,怎么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耳边是沈露的哭声和一叠声催促他去赌场要钱的声音,许妙妙也一脸的期待。
“大哥,你快去把钱要回来,那是大嫂的钱。”
“我……”
陈海波秒怂。
“我腿还没好,下不了地……”
赌场那些打手个顶个的心狠手辣,他刚断了一条腿,不想剩下这条腿也被打断,虽然心疼钱,可也实在是没有勇气,只能安慰自已人比钱重要,只要人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沈露失望之极。
“陈海波,没想到你这么窝囊,你赶紧去给我把钱要回来,腿没好就坐轮椅,反正我要钱,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你不去你就是窝囊废。”
都被骂窝囊废了,陈海波依旧不为所动。
这时,护士来催缴费。
“去交一下住院费,已经欠费了。”
“好,我马上让我媳妇过去交钱。”
打发走护士,陈海波看向沈露,面带哀求,“你身上不会一点钱都没有了吧?”
“你觉得我很有钱?”
以前陈海波一表露出为难的神情,沈露就心疼,半点都舍不得他为难,现在她的心被陈家人、陈海波伤透了,没钱交医药费与自已何干?
断腿住院的又不是她。
陈海波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了下,只能让沈露去他工作的机械厂预支几个月工资来渡过眼前的难关,沈露一点也没手软,直接预支了半年的工资,一共三百块钱。
交完医药费还剩下不少。
这钱她不打算再给回陈海波。
结婚这么多年,这是他欠自已的。
……
三天后,茵茵出院了。
这几天,沈露以照顾女儿为由,每天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去看陈海波一眼就离开,陈海波不敢有一句怨言,毕竟女儿受伤是自已弟弟所为,他虽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对女儿却是真心疼爱。
尤其是看见女儿裹着纱布的样子,十分心疼内疚。
可陈母却满不在乎。
“一个丫头片子,不就是磕破点油皮儿,竟然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吃药打针不花钱啊,有这闲钱还不如给虎子多买几个肉包吃呢,虎子才是咱们为咱们老陈家传宗接代的根。”
陈海波蹙眉。
“别这么说,茵茵是我女儿。”
陈母暗自撇了撇嘴角,心里不爽却不敢表露出来。
现在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昨天去了趟公安局,公安说最少判五年,人一旦进了监狱就废了,眼见二儿子是指望不上了,无奈之下也只能将重心放在大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