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理解那个看见有人自杀,而冷漠旁观的人,心理荒漠得何其可怕!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减少这类情形的存在?
我停下了笔,临窗沉思。
梯坎下面又飘来这么一句(四川话):“卖屁眼又怎么了?要是有人肯给钱,我一样会撅起钩子……”
说话的是梯坎下面两兄弟中的哥哥,他们的父亲是老老实实的搬运站退休工人,母亲略有残疾。搬运站已经没有了,他们都成了下岗工人。
金钱至上竟然这么快就摧残了一个年轻人的人格信仰,经济浪潮裹挟了多少笑贫不笑娼的盲目脆弱的魂灵?
没有精神的寄托,一个人是很容易对恶劣的环境妥协的。
我就亲耳听闻有商场同事为了一件华贵的皮大衣去夜总会当坐台小姐,后来年纪轻轻就得病香消玉殒了。这样的例子并不在少数。
原来,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的匮乏!
我离开窗户,复又走到书桌前坐下,望着书桌上的文稿静默良久。心底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我要在我的作品里宏扬真善美,宣扬真挚的爱,这就是我写作的意义!”
人内心的需求其实很简单:只要快乐就好。然而世事的纷繁,名利的争夺,往往使人随波逐流地与自己内心真实的需求背道而驰,舍本逐末。
吃饭时,母亲念叨二妹关于户口的事,二妹在老家郧县结的婚,孩子回到重庆还没能上户口。
我静静地在一旁吃饭。二妹被母亲念叨得不耐烦,突然冒出一句:“家里有个读了大学的都没用,莫说我这个没有文化的!”
莫名中枪,我无奈地说道:“我可没惹你,我一句话都没说。”
二妹依旧拿我当靶子攻击母亲,我虽然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二妹说的句句难听,却也句句是事实,我没挣到钱,没本事……
我不可能和二妹对骂,也不可能和二妹打一架。我只能做到非礼勿听。看到二妹当没有看到,听到她的讽刺当没有听到。
经二妹提醒,母亲的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四川话):“不得行,就不要写了。几个月都拿不下来,继续写还有什么意思嘛。把人写老了,人满了三十岁,单位上就不会要。不得行,就不要写了。工作都找不到……”
我端着碗,听着母亲关切的话语,心情十分沉重。我真是不孝啊,老大不小了,还令母亲如此担忧。
二妹在一旁火上浇油:“这是一个写书的……”
一顿饭,吃得我难以下咽。草草用过饭,我就回屋自己待着了。
时光飞驰如电,回想我二十八岁的人生路,可谓岁月蹉跎,毫无建树。唯一的成绩只是完成了《凡间天使》的手稿和剧本,写完了《美丽的人生》初稿。
但这只是我写作路上的一个开头,正如寇德江老师所说的:“我还处于写作阶段,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
我应该象“吴下阿蒙”那样谦虚好学。每一位前辈都是我的老师,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我的老师——他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我作品中的原型……
所以,要谨记:谦虚好学,不耻下问。
还有,我要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学习和写作搞上去。写作先把中篇写好,然后将所学的全部写作技巧用来构建长篇。我的作品缺乏写作技巧,所以,我在看名著的时候,要认真借鉴他人的写作方法。
文学这条路是很漫长的,穷极一生都没有尽头。既如此,我应该走得更从容一些,就像登一座大山,就像游览一段幽静的峡谷,我不但要认真地行动,还要认真地去享受。
我要在我的写作中彻底地解放自己,放自己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