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那四大刀客误会了他的来意,齐齐挥刀冲着他砍过去。
张崇义如游鱼一般滑步走开,斜身闪避四柄锋利的砍刀,压低声音道:“岳父大人,我是张崇义。”
那追风逐电的四刀登时落空。
郦元乐丝毫不为所动,傲然冷笑道:“你要是张崇义,那我就是张道冲,杀了他。”
郦元乐不认识女婿张崇义,只知道他如今是大燕的皇帝,堂堂一国之君怎会以身犯险闯进敌营呢?
张崇义暗自叫苦,反手震开一名刀客的右臂,矮着身子从旁掠走。
谁知郦元乐觑着他气息将断未断之时,斜刺里一刀斩向他的右臂,出手又快又狠,刀锋上隐隐现出一缕紫气。
郦元乐与书呆子苏振不同,他是兵部战将出身,早年曾经在城卫军当过校尉,一身武功不容小觑,如今也是实打实的气胜高阶,出手便见不凡。
江湖上都说,想要杀掉一名普通的气胜巅峰,集齐五名气胜高阶也就够了,此时郦元乐身边的高手不多不少,加起来恰好是五名气胜高阶。
那柄寒光闪闪的雁翎刀近在咫尺,刀尖上的气息就像冰凌一样扎着皮肤,张崇义避无可避,反手一掌巧妙的拍在刀身上,再次喊道:“岳父大人,我真是崇义,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郦元乐连同四大刀客知道遇上了劲敌,都以为是廉斩埋伏下的棋子,挥刀步步紧逼。
寇登张擒虎杀退紧跟在后面的十几名荆州兵,见状来支援。
寇登还忌惮着郦元乐的国丈身份,出手颇有分寸。
张擒虎却抱着那根大木桩朝着郦元乐当头砸下去,骂道:“老家伙,敢伤我陛下,要你的狗命。”
木桩舞动之时,出猎猎风声,便像是一座山从天上掉下来,牵扯到周边的气息为之剧烈滚动。
郦元乐神色大变,连同四大刀客飘然后退数步,骇然道:“怎么又来了一个天生神力,你是何人?”
张崇义舒展长臂拦住暴走的张擒虎,对着郦元乐解释道:“他是我的护卫张擒虎。”
郦元乐目光凛凛地盯着张崇义上下打量,缓缓点着头,问道:“就是当初那个在北山里生撕熊罴的野人?”
别的或许听不懂,但这句话张擒虎却听懂了,生气地骂道:“你才是野人呢。”
抱着大木桩就要砸死郦元乐。
张崇义扯住张擒虎的衣领,见四周的火焰越烧越旺,忠于郦元乐的潭州兵正在跟廉斩的荆州兵拼命厮杀,好一番喧嚣热闹的内讧场面,大声喊道:“岳父大人,你现在应该相信我的身份吧?”
刀光,剑影,箭雨,火焰,战鼓,种种交织在一起,荆州大营被郦元乐的叛军搅得七零八乱,不知多少人死于内乱。
为了搞乱荆州大营的局面,郦元乐将一万潭州兵煞费苦心地打散到各处,如今乱局已成,潭州兵完成任务后,如百川归海一般,66续续朝着郦元乐所在的地方聚拢过来,极有章法。
周边的荆州兵越来越少,手臂上缠着黄巾的潭州兵越来越多。
郦元乐神色平静地看着张崇义,对他的身份相信了七八成,天下三大天生神力的悍将。
一个是金淳中的儿子金不换,一个是范进的儿子范西元,最后一个就是张崇义的护卫张擒虎。
许多东西都可以伪造,唯独天生神力无人可以冒充,哪怕是气胜巅峰高手也不行。
“你真是张崇义?你怎么来了?”
郦元乐与这女婿初次见面,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欢喜,只有惊愕。
张崇义见他对自己殊无亲切之意,甚至连手里的雁翎刀都没有松懈的意思,身边的四大刀客如临大敌地摆出防备架势,心里颇不是滋味。
“小婿此番前来,就是来见岳父大人,想和岳父大人共谋大事。”
郦元乐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左看看右看看,神情极为不安。
张崇义越看不懂郦元乐的用意。
原以为他冒险行刺廉斩,祸乱荆州大营,多半是要跟自己联手。
此时看他的表情,显然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
张崇义疑惑地地喊道:“岳父大人,你在看什么呢?”
郦元乐不停地东张西望,竟是理也不理张崇义,局面着实有些尴尬。
远处忽地响起一声冲天的炮响,跟着四周战鼓擂的更加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