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清弦却摸上自己的脖颈,在探到血液后,才缓缓起身。
他道:“你最好是,有理由,这么做。”
这无缘无故的挨上一口,他颤微起身时,声音都因此弱了几分,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处,裴厄是去寻他的百宝囊了。找到后,在里头掏着东西,似是寻药瓶之类的。
不一会,裴厄找到东西,回了过来。许清弦也起身,面向着他,一脸哀怨。
“把补血的吃了吧。”裴厄抖了抖手上的药瓶子,将里处的红色药丸倒了出来。
闻言,许清弦虽然神色未变,但是仍然接过了药丸,一吞而下。
紧接着,裴厄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帕巾。仔细的抚上咬痕之处,帮他擦着还在外流的血迹。
“明日,你在里面未必安全,借点血我也好抵御镇压带来的克制。”这会,他才开口解释。
“既是借,那为何不同我说。就直接。。。。。。直接这样了。”许清弦愤愤不满的回着,说到那些露骨词语时。有些羞愧于口,滞愣了片刻。
“我。。。。。。抱歉,没有下次了。”裴厄道不清他为何方才那样恶狼扑食般的咬了过去,亦解释不清。他的眼眸只关注那血流之处,细细抚过后,才得以安心的收回了手。
漠南的白日很长,所以夜里也不如中原那般伸手不见五指。现下,他们望着对方,都能清晰的看到。
仅此一回,裴厄第一次得了满足的东西,却还苦着个脸。而许清弦,显然没有之前的那几次,多么生气了。
眼见着对方,许清弦心里忽而猜度到,他到底为何如此,下午就怪怪的了。是为自己的明日之行,而感到担忧吗?
可是,为何呢。自己又不是一去不回,又不是得不到活路。
想着,他注意到裴厄乌瞳中的光影,似乎品出了答案。
“你关心我吗?”突然地,不知所地的,许清弦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话一出,许清弦自己都惊了,他怎说出了这样的话,连忙撇开了神色。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祸从口出,意从心,许清弦紧忙找补起来。
“。。。。。。是,我是关心你。”然则,裴厄的回答却更令他惊心。
他缓尔看了回来,对上他的双眸。
“在这里,金阁很危险,我知道你要去是为了早日离开。但,我不是很想你去。”裴厄接连说着,他不知道为何此刻心如明镜,说的话都那般不过脑子思绪,直接讲了出来。
裴厄说着,许清弦愈滞愣,他心中迷茫起来。
一时间,他忽而口干舌燥起来,身子骨也酥麻着,讲不出什么话了。
“为,为什么呢。身为江湖人,冒险本就是平常之事的吧,你为什么会。。。。。。”他喃喃着,不敢继续说下去。不知为何,他此刻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在小里村池水的那一幕。
那会,他可算是与裴厄亲昵过了。可是,那会的他即便羞愧难当,也从未想过继续滋生旁的事情和情意,甚至心里并未打算过裴厄。而之后,裴厄也全当没生过一样,就那么跳过了。他以为,那至少过去了。。。。。。
可是现下,这一幕跳了出来,他才真的觉得当时过于疯狂。甚至心底疑问起来,为何现在回味那时,却比那会还要心动,还要激烈。
“你问我。。。。。。我也难以回答。”裴厄回话道,他也沉寂了片刻,在许清弦问出的良久后,才做回答。
他心底的悸动终是骗不过自己的,他知道自己对面前人的心思改变了那么一丝丝。可是,这份改变不能持续下去,他有自己的使命,他只是个分身。他给不了承诺,自己亦不是完人。
一时间,几句话语,扰乱了两个人的内心。他们都不敢继续目视对方,闪躲着。
兵荒马乱,在心里上演的愈强烈,像打了一场激烈的战役般。
“好,我知道了。夜,夜深了,早些睡吧。”想着,许清弦觉得逃避才是最好的选择,颤抖着话音讲完话后,急忙的拽着被褥躺回了自己的地方。
二人都躲避这份互相倾覆的心思,谁也不愿敲响乐钟。以至于,此夜虽短,但着实难眠。
漠南夜本短,心意难藏,跳动难消,二人都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