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看比赛不重要,但不能让顾迹为了他放弃比赛。
言从逾不愿意走,顾迹就算力气再大,也没法把人拖过去。
他只能停了下来,在心中叹了口气,“你认识刚刚房间里那两人吗?”
言从逾:“……不认识。”
“一个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一个是对手学校球队的。”顾迹弯了下唇,“他们两个被你打成这样,比赛肯定会延迟。”
言从逾拿不准顾迹的态度,没听出来是不是在生气,小心试探道:“……对不起?”
医务室距离体育馆不远,顾迹瞥了他一眼,“你跟谁对不起?”
言从逾心中感到内疚,他没有想破坏顾迹比赛的意思,但事情阴差阳错地发展,好像还是被他毁了。
“你没有别的要说吗?”顾迹问道。
言从逾垂了垂眸,心里乱糟糟的,“我不是故意的。”
顾迹脚步顿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言从逾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刚才在器材室里,顾迹看到谭杨和另外一个男生时,就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前世他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大学时期的记忆也过了十多年,有些事情并不那么容易想起来。
谭杨也参加校篮球队,是主力队员。因为他是体育系的,平常训练时间多,出去比赛的次数也多,也认识许多其他学校球队的人。
在上辈子的一次球赛里,谭杨和对手队伍的一人串通,场上打脏球,故意违规撞人。球场上快速跑动时本就具有危险性,防着对手不够还要防着队友,最后还是因为受伤被迫下场。
这件事顾迹仍有印象,只是记忆中并不是在这个时间点发生的,但也许是因为他和林清然分手的原因,导致了有关联的事情相应地发生了改变。
前世他和林清然还没有分手的时候,谭杨这样做是因为嫉恨。而这辈子早就已经分手,这个理由已经不再说得通,顾迹倒是很好奇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谭杨这么执着。
但谭杨会做这种事倒是意料
之中的事情,令顾迹更意外的是,这件事里会牵扯到言从逾。
到了医务室后,校医检查了言从逾手上的伤势后,从柜子里取出酒精和棉签。
“坐下吧。”校医道,“先消个毒。”
言从逾坐到校医面前的椅子上,校医拿着酒精棉涂在伤口上,力度不怎么温柔。
顾迹看着校医的动作都觉得疼,没个轻重似的,忍不住提醒道:“医生,您轻点。”
“你是他朋友吧,剩下的那你来吧。”校医看了顾迹一眼,“我去拿药油。”
校医起身离开去拿药,顾迹早就嫌这个医生粗手粗脚,自己坐下拿起酒精棉帮言从逾消毒。
动作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
言从逾仿佛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气打在皮肤上,有些痒,指尖轻轻颤了两下。
顾迹啪地按住他的手,“不要动。”
“……”
言从逾心里都是比赛,又看了眼时间,确认道:“真的不会耽误吗?”
“不会。”顾迹重新换了根棉签,抬眼看向言从逾,“比赛不重要,我现在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情。”
言从逾道:“什么?”
顾迹匪夷所思:“你是怎么打过他们两个人的?”
言从逾看着并不弱,身高在同龄人中也算突出。只不过另外两个男生都是打篮球的,其中还有个是体育生,体型上都差距悬殊。
顾迹之前没想过言从逾还会打架,毕竟观念先入为主,平时只见过他拿画笔,却没想到一动手能把体育生都打趴下。
“……”
言从逾滞了下,“他们反应太慢了。”
“反应再慢他们也是两个人。”顾迹沉思片刻,“小言,你深藏不露。”
同时对上这两个人,顾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赢他们。
言从逾笑了下,“之前学过些。”
“好厉害。”顾迹细心地涂完酒精后,开玩笑道,“以后我要小心点了,可能打不过你。”
言从逾下意识解释道:“我不会打你。”
顾迹根本没听进去,还有些好奇,“要不改天我们打一次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打过你。”
“不打。”
言从逾摇头,一点也不愿意,他不想和顾迹打架。
不管是打顾迹还是被顾迹打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哪个都不想要。
顾迹还有些遗憾,“……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
言从逾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应该打不过你。”
如果顾迹非要和他打架的话,他可能连手都舍不得动。
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顾迹手里拿着酒精,“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