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笑了笑,不再说话,不过,这马车倒是快了不少。
这是多急切啊,连夜赶路,马不停蹄。
柳茹石淡淡地扯过一抹冷笑,继续闭目养神。
到下一个镇子,恐怕得后半夜了吧。
退吧,一个将军家的次子,说不定是个莽夫,没什么大不了。
自我安慰着,柳茹石靠着奶嬷嬷,睡了过去。
谁知,一觉醒来,她下意识瞅了一圈,竟然还在马车上,而外面,却,天已大亮。
还真是着急呢,连住宿的银子都省了。
撩开车帘往外瞅了瞅,好像是在一处林子。
四处除了鸟叫,便是打鼾声。
这打鼾声,自然是管事和车夫传出的。
这里倒是安静,幸好没什么匪患,要是不小心被人劫了去,怕是她那父亲非要哭瞎了双眼不可。
();() 当然,不是心疼她,关键是怕退不了亲呐!
奶嬷嬷倒在一旁,面露倦色,也是,年纪大了,的确经不起折腾。
柳茹石往边上靠了靠,让嬷嬷躺得舒适一点。
她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链子,那下面挂着半块月牙形的玉佩,是当年定亲,将军夫人亲手递给母亲的。
一半留在了将军府,这一半,母亲从小便将它挂在了柳茹石的脖子上。
这打磨上好的玉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早已定亲的事实。
常说,玉器最有灵性,本来两块月牙半,合在一起,便成就了一个圆,如今,却,柳茹石轻笑。
她重新将玉佩塞进衣襟里,继续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不多会儿,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冷风氚入,柳茹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奶嬷嬷紧紧地抱着她。
柳茹石似乎闻到血的味道。
难道是嬷嬷死了?
她抬手,竟不敢去探嬷嬷的鼻息。
惶恐瞠目,捂着嘴,更不敢出声。
恐慌间,一股子寒气嗖地一下蹿了上来,有人用剑逼住了她的脖子。
她不知道,此人何时进了车厢内。
嬷嬷被他杀了?
“不准说话!”那人声音带着冷厉,柳茹石默了默,眼角闪出晶莹。
这般清冷的声音,让她确定这是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冷漠的男人。
没等她开口,那人抬手就点了她的穴道,瞬时却将她压了下去。
她吓得紧闭双眸。
“呜……”柳茹石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她,她会不会失了清白?
那人浑身冷煞,柳茹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一滴血,忽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受伤了?
“去看看那辆马车!”外面有声音传来。
柳茹石一惊,猛地被人又点开了穴道,腰间却多了一把短剑,被抵住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