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男女成亲前,甚至都没见过面,更不曾谈及欢喜与否。
很明显,柳茹石不是普通的世家小姐,她在乡下自由惯了,怕是约束不得。
他甚至想起来,当初在乡下公堂之上,初次瞧见她的样子。
一个小女子,不卑不亢地站在公堂上,直面县太爷,没有丝毫畏惧。
显然,面对亲事,依然如此。
“况且,当初秦夫人约我到秦府的时候,我们之间有过约定,两年的时间,她取消婚约。”见他不言,柳茹石忽然又道。
“抛开母亲的关系,你可曾喜欢过我?”秦裴言默了良久,终是开口问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竟有些微微发颤,似乎很是紧张。
不过,他面上不显,只是握着茶盏的手,冒了些许汗渍。
“不曾。”柳茹石很直接。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模棱两可。
瞬间,秦裴言感觉一盆子冷水被泼了下来,凉透了心坎。
“原来是这样,对不住了。”秦裴言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得更加厉害。
();() 他没想到,自己朦胧的好感,竟换来如此的回应。
秦裴言站起身,直接往外面走。
柳茹石喊了奶嬷嬷去前面安排人,送义母司徒夫人回去,并告之改日再登门探望。
刚才在气头上,险些忘记了后面匆匆跟来的司徒夫人。
转身躺在了床榻上,连午膳也没去用,不断地思索着,怎么解决眼下的僵局。
她躺在那里很久,甚至想着怎么将聘礼返回去。
一直纠结着,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黑的时候,柳茹石出了屋子。
只因父亲喊她去书房。
“裴言说你医好了他的喉咙,今日送来的便是谢礼。”柳首辅坐在书案前,看着她,道。
柳茹石一愣,很快应着:“他中的蝎髑,正巧听师父提到过。”
“嗯,不管如何,秦家是中意你的。”柳首辅沉声道。
柳茹石默不作声。
“一大早便来了,还以为是聘礼,没想到,这秦府恁不着急。”柳首辅又道。
莫不是要先等秦家大小子定下?
那大小子秦月华好像有二十二三了吧?
柳首辅在心里默默地寻思着,没有再开腔。
柳茹石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柳首辅又叮嘱她,要好好和裴言相处,争取早些过门。
见过催娶的,还没见过这般催嫁的。
便宜父亲还真是懂得审时度势。
柳茹石有自己的小九九,面上回是,心里却又是另一番盘算。
柳首辅见她闷头不语,很是心烦,直摆手叫她回自己屋去。
而他出了书房,便去了秀姨娘那里。
次日一早去北梅学院前,柳茹石拉过奶嬷嬷悄悄地嘀咕了一些话。
奶嬷嬷吓得一惊,“小姐,这?”
柳茹石笑了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很肯定,想要给奶嬷嬷吃上一颗定心丸。
奶嬷嬷见她如此镇定,只好点头应下。
大小姐聪慧,足智多谋,奶嬷嬷相信她,遇事一定会一切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