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怕薄缚轻又对自己下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何沐鱼摆摆手,吩咐阿奴下去拿酒杯。
“护法大人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本少主不好好招待,就是本少主失礼怠慢了。”
阿奴闷头去拿了酒杯,放在薄缚轻面前的桌子上,一言不站在何沐鱼身后。
薄缚轻坐在何沐鱼对面,没有接那杯酒,他面色不善,颇有兴师问罪的语气,“你今天见羽知做什么?”
何沐鱼从喉咙中出一声冷笑,“我以为你是来找我是为了商量正事。”
“这就是正事。”薄缚轻长得好,四肢修长,身材高大,坐在何沐鱼对面,居然比何沐鱼高出大半个头,“你见他做什么?”
“你紧张什么?”何沐鱼缓缓放下酒杯,抬起手背擦掉唇上的酒水,“你是怕我吃了他?”
“何沐鱼,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唯独出了伤害他。”薄缚轻警告何沐鱼,“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
阿奴手上的骨节捏的作响,何沐鱼侧过四分之一的身子,睨了阿奴一眼,让他不要动怒,在阿奴复杂的注视里,他悠然问道:“一定什么?要我好看?还是想直接杀了我?”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仿佛他正在讨论的是什么好玩的事。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很认真。”
阿奴要出手,何沐鱼拦住了他,“你不仅很认真,还很严肃呢,怎么,需要我喊你一声薄夫子吗?”
“何、沐、鱼!”
“我不会伤害你的宝贝疙瘩,也没想着要去招惹他,至于今天的相遇,只是一场偶遇。”他语气淡淡陈述着,“现在来聊聊正事吧,毒虫的事你调查清楚了吗?”
“嗯。”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何沐鱼将问题抛给薄缚轻,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道:“剑莫为人奸诈多疑,你甘愿被他掌控吗?”
“他是你的父亲。”薄缚轻扫视着他,“你居然想背叛他?”
原主帮剑莫做的那些事,只有剑莫和剑莫的心腹才知道,教内的其他人都以为原主是剑莫养来玩的花瓶,毕竟何沐鱼没有任何功力,甚至连普通男人的体力都比不上。
“他待你不薄。”薄缚轻盯紧何沐鱼的脸,任何细微变化也不愿放过,“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就算是养一条狗,好吃好喝的喂着养着,这狗也不会轻易背叛他的主人,更何况教主待你如同亲子。”
“薄护法,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这张嘴还挺会伤人的。”何沐鱼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你是在说我连狗都不如吗?”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在我和阿奴身上都下了毒虫,我今天吃什么,喝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必须经过他的准许。”他撩起袖子,光洁纤细的手臂上有几条细红的印子,不细看看不出来,薄缚轻一眼就认出那是剑莫的鞭子。
何沐鱼的身上居然有剑莫的鞭痕……
“护法大人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何沐鱼用袖子盖住手臂,那片白嫩藏在了袖口里面,“如果你是我,你愿意继续这样活着吗?”
“你……”
“薄护法难道从来没想过,剑莫这种人,为什么会收养我这种人作义子?”
“我不会和剑莫合起伙来试探你,你不必怀疑。”何沐鱼说完,看着薄缚轻面前的酒杯说:“薄护法既然已经坐下了,何不同我喝杯酒呢?”
“热酒穿肠过,也能带走一些烦恼。”
阿奴替何沐鱼添了酒,何沐鱼一饮而尽,烈酒溢出他稠红的唇角,水渍反射着月光,将那抹角色容颜照的温柔似水。
薄缚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起身走了。
何沐鱼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回头招呼阿奴:“来,你陪我喝。”
他染上了几分醉意,脸颊烫红,手却不离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光,便嚷嚷着让阿奴继续加酒。
“少主……您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