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语气难得一见的无奈:“你不必因本王而去做这些。”
“那夫君可否答应我,对我更好一些,多在意我一些。”宋北遥仰起脖子,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裴寂凸起的喉结,冷硬利落的下颌线。
裴寂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喉结上下一滚,没有开口。
宋北遥又问道:“夫君今夜来看我可是因为担心我?”
裴寂依旧敛眉不语。
宋北遥接着问:“若是那日我死了,夫君会为我伤心吗?”
“宋北遥。”裴寂微微蹙眉,“你想让本王怎么做?”
少年勾起唇角:“我只要每日能在烟暖阁见到夫君就足够了。”
“本王答应你,你还有什么想……”
裴寂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喉间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上来,冰凉、湿润、柔软。少年随后便倒在床榻上,似是耗尽了浑身力气,虚弱无力道:“我好困,夫君请回吧。”
直到走出烟暖阁,裴寂才反应过来,刚刚落在他喉间的,是宋北遥的唇。
夜色漆黑浓稠。
眼下正值子时,府内除了巡逻的侍卫,一片寂静无声。
曲岚跟着裴寂身后,在府中走第二圈时,便忍不住询问道:“殿下,可是方才在侧君那处问出了什么?”
今日回府本就晚,殿下还去烟暖阁,说是要问问关于那晚刺客的事。
这会儿,又听殿下颇为心不在焉道:“他今日状态不好,明日再问。”
说了要问,却又不问。曲岚直觉这不太像殿下平日的风格。想了想,他不免心中怀疑。
这不会是殿下想去烟暖阁看人,随口找的由吧?
—
第二日宋北遥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
大脑昏昏沉沉,梦中浮过无数光影。
有年少时通宵练舞的,有拍戏时被导演骂到狗血喷头的,有第一次拿奖后回家抱着猫哭的……
他似乎永远在不停攀登一座又一座山峰,永无止境。
而那个人,秦臻,就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看他落,看他起,在他低谷时保护他,在他登顶时祝贺他。
秦臻年长他十岁,唯一一次喝多了半夜到他楼下,抱住他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
他问:“遥遥,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和我在一起。”
宋北遥仅是片刻的犹豫,对方就收回了试图越界的心,恢复成以往的自持稳重,仿若一切都是酒精在作祟。
梦境的最后,那个和秦臻长着一模一样面庞的男子,将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笑着问他:“遥遥,为什么不肯爱我?”
倒地的瞬间,宋北遥看到有人朝他飞奔而来。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