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开口的老大此刻也颔称是,沉声道“的确。那店主是个事事分得清的人。”
其实他们这几人这样死守百里明亮,也是一种逼百里跟他们走的计谋。寻常人若是被几个人日夜守着,心中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但不料,百里明亮没有不耐烦,作为老板,那少女居然也很沉得住气,每日进进出出,只当没有他们几个人,神态笑容,十分自若。
她说不养闲人,果真一口饭也没有给他们吃;但他们一旦为她做事,她也不浑然计较将当日他们所说的“破地方”“粗贱食物”“可怜人”云云,只当此事没有生过。
能将样样事体,不带情绪地分得清清楚楚,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难,须知有些人活了一辈子,也逃不过“意气用事”四个字。
有此等禀赋,无怪乎她小小年纪,生意却做得这样好。
再加上想到昨日老四他们回来将她所有的法器、灵植园之事讲了一通,将那店主渲染地颇为神秘,此时此刻,便都不禁对那少女起了一点肃然的敬意。
老四夹了一片卤牛肉慢慢嚼,问道“老八,你看呢”
老八不喝酒,只埋头吃饭,刚拿了一块酥薄焦脆的土豆烟肉饼就被叫住。
手在半空定了一瞬,老八仰面望天,默默道“土豆饼,挺香的。”
谢府,宫殿般的厅堂中,玄玉台塌上铺着雪白兽皮。
一个圆圆的白玉盘,稳稳浮在半空中,充当小桌。桌上放了两只小碗。
“啊啾”孟夜来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一偏头,差点把勺子里的红豆芋头汤撒出来。
少女嘟囔道“奇怪,怎么会忽然打喷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念我”
谢琅不禁莞尔,接过她手中的勺子,道“还是我来吧。”
小瓦罐里,红豆汤煮到开花,红豆汤汁浓郁甜馥,芋头块在甜汤里煮得没了形状,粉糯得黏牙。白米年糕烤得泡,金黄微焦,浸在红豆沙里,带一点点焦香。
糖桂花香气绵长,极为淡远,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怎么样好不好喝”少女期待地问道。
谢琅喝了一口,点头道“香糯浓郁,喝下去很舒服。”
少女托腮看他,乌黑的长垂下,极是纤细清丽。她忽然道“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煮一点汤喝,好不好”
分明是温存软糯的话,她说话时,却微微蹙眉,神色十分严肃,越是如此,便越显得娇憨可爱。青年的软薄唇角轻轻勾起,道“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能否容我问一句,为什么”
少女认真道“给你补身体。”
饶是谢琅的风度从不下线,此刻唇边笑意也微微一滞。
旋即,他唇边笑意更大,浅绿双瞳暗下来,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反问道“给我什么”
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很不好的歧义,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补修为,补修为”
她道“我在鬼市不是在问你么,如果祭厉会让你修为受损的话,我能做什么帮帮你的么你当时不是说,如果能喝到很好喝的糖水,可能会有帮助的吗”
谢琅想起来了,当时他只是在逗她,没想到她真的认真记在心里。他的微笑忽然变得很温柔,“我的确说过这话。”
孟夜来道“那你刚才喝了红豆汤有没有用”
谢琅笑道“自然有用。心情很好,修为立刻恢复了三成。”
少女却从食盒端出一盘金黄酥脆的炸糖糕,秾丽眉眼弯起,嫣然道“那如果我还给你做了一碟又香又甜外酥里嫩的糖糕呢是不是可以再恢复多一点”
刚炸好的糖糕又松又脆又酥,一定要趁热吃。
孟夜来在糖糕上咬了个小口子,里面极烫的糖汁子流出来。
心急吃不了热糖糕,她只好呼呼吹气。
一边吹一边说“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在鬼市,那个卖糖油饼的狸花猫妖,哈哈哈哈,我今天在炸糖糕的时候一直被它那句他喵的是地沟油洗脑,真是太魔性嘶,好痛”
谢琅本是闲闲支腿坐在白玉盘的另一边,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她身旁,蹲下轻轻托住她的左手,道“烫伤了。”
原来说话间,她没注意,一个不小心将糖汁滴到左手手腕上。滚热的糖浆混着油滑下去,登时将腕臂处的雪白肌肤和袖口质地轻薄的衣衫连成模糊的一片。
腕口一条微肿的红痕延伸进去,孟夜来忍痛道“没关系,谢琅,你帮我把衣袖撕开,这里有冷水吗冲一冲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追更的家人们,抱歉,先说决定这篇文从11月到明年2月期间缘更,每周写了多少,一次性出来,2月后恢复正常更新。
再说原因因为三次元学业太忙,再加上猝不及防被通知有个很好的机会,以目前的学习阶段而言,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我很想全力以赴去试一试。最近白天学习,深夜写文,每天基本通宵,身体扛不住了,最近一直在低烧,真的很抱歉。写文方面,虽然有大纲,但这样两边兼顾写出来的东西我其实不太满意。这篇文算是我成绩最好的一篇,意义特别,不会坑的,这期间也还是会更新,三次元事情忙完再日更。最后给追更的宝子们一点小红包,开开心心去看别的文吧,偶尔回来看看我就行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