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晚上,是乞巧的重頭戲,喬昭下午早早的就讓廚娘們放了假,回家過七夕。
關上食肆,喬昭在小院裡,也籌備著她的七夕乞巧。
取出上次做燈籠剩餘的竹條,喬昭很快編了一個燈籠架子,貼上軟軟的白黃宣紙,一個六角燈籠便做好了。
喬昭用畫筆在燈籠上,繪上了她喜歡的花草圖案,繪了五面,剩餘一面,喬昭還沒想好繪上什麼,便先擱下了。
夜幕降臨,一張小桌擺在院內,鋪上桌布,桌上放滿了鮮瓜果,用來對月拜嬋娟。
喬昭把昨日朗月給的磨喝樂,還有小圓錦盒,也都放在了桌子上,一同拜月。
今天夜空中的天河非常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織女星與牛郎星。
站在桌前,喬昭雙手合十,對著天河明月,遙拜織女牛郎二星,心裡默默念著她所乞的願望。
這種祈願一次只能祈一種,而且要連續三年,才可實現,因此喬昭都是想了又想,才定準了心中的願望。
祈願完畢,喬昭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小圓錦盒。
打開一看,裡面的蜘蛛果然結網啦!
而且是圓形的網,非常勻稱好看,喬昭的乞巧成功!
開心的喬昭坐回小石凳,看到小石桌上還放著那個未繪完的燈籠。
月光晶瑩撒在小院裡,喬昭忽然有些想念那靜謐悠揚的篳篥聲,不自覺地提起筆,在燈籠那空白一面上寫了起來。
點起燭火,微黃的燭光透過燈籠映了出來,喬昭提起燈籠轉了一圈,甚是滿意。
這時,一陣聲樂由遠及近,喬昭仔細一聽,是篳篥!
聲音從上方傳來,喬昭提起燈籠照看,一個人影便輕輕地閃落在她的身前。
竟是李玄度。
提著燈籠的喬昭呆住了,李玄度果然按照他說的,最快兩個月便回來了,只是,這突然的出現,讓喬昭又驚又喜,一時說不出話來。
放下手中的篳篥,李玄度將喬昭手中的燈籠接過,轉眼看了看喬昭繪製的圖案,忽然他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覺抿笑起來。
喬昭這才反應過來,臉頰瞬間火燒般,趕緊想把燈籠拿回來。
婀娜的腰肢,在喬昭踮起腳尖時,更顯輕盈,落入了李玄度的眼中。
李玄度不止個子高,手臂也長,將燈籠舉起,喬昭無論如何也是拿不到的。
「清風朗月,輒思玄度。」
喬昭剛剛提筆寫在燈籠上的字,被李玄度輕柔又魅惑的嗓音念出。
羞意瞬間爬上喬昭心頭,不止臉頰滾燙,連心跳都加了,瑩潤的杏眸閃動,想要避開李玄度投來的熾熱目光。
「昭昭,我回來了。」
李玄度輕輕放下燈籠,看著眼前臉頰緋紅的喬昭,他忽然覺得,自己處理完蜀地事務,為了喬昭,沒日沒夜地趕回長安,似乎得到了認可的回應。
但這遠遠不夠,入了蜀地兩個月來,李玄度最盼望的便是收到清風寄來的信箋,紙上每個關於喬昭的字,他都要反覆讀上幾遍。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這六十多日的別離,李玄度體會到了人生未有過的思念。
喬昭何嘗不是,但那句「輒思玄度」,遠遠不足以抵掉李玄度這麼久的相思疾苦,他要得到更多。
看到喬昭羞意避開的目光,放下燈籠的李玄度,向喬昭走進一步,低頭看向她側露出的凝脂般側頸。
眼底情意波濤洶湧,化作眼中的柔情似水,李玄度一字一句地在喬昭耳邊問道:
「昭昭可曾思念玄度?」
沒有聽到喬昭的回答,李玄度手指輕抬喬昭的下巴,直視上她清澈的眼眸。
心跳怦怦加的喬昭,被李玄度投來的目光喚醒。
喬昭害羞地往後退一步,腿卻碰在了身後的石凳上,瞬間整個人向後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