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欲望和愛有些灼人,越克制越瘋狂,越知道離經叛道越要深陷其中,他的手控制不住地伸到了身下人的那處,觸碰到的那一刻唐珵聽到宋瑜呻吟了一聲,唐珵顫抖著握在手裡,二人在上面擊碎世俗偏見,在下面蔑視倫理綱常,共赴的是一條布滿魑魅魍魎的往生道。
夢裡,夜裡,無望的黑暗裡,宋瑜的臉龐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樣籠罩在唐珵的身上,透不過氣來也找不到活路,有時情慾叫人瘋魔有時又叫人無比清醒地意識到,前面就是一條望不到邊的死路。
宋瑜,你我本來走得就不是一條路,只是我執念生了妄念,就死活不顧了。
一陣滾燙髮泄在唐珵的手裡,他忽然感覺身下的人猛然僵住,愛與欲在冷風中凝固,他聽到宋瑜冷漠而顫抖的聲音在冬日裡響起,「唐珵,你幹什麼。。。」
這一聲像死亡倒計時的鐘聲一樣,一下一下敲在了唐珵的心裡。
唐珵猛地睜開眼睛,屋裡的檯燈還開著,唐珵看見床上的宋瑜頭髮已經被揉亂,嘴唇紅腫著,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甩落在了哪裡,渾身上下一片一片都是被唇舌掠過的紅印,那人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眼前一切無一不在提醒著唐珵,罪魁禍是他,分不清夢裡夢外犯了大錯的也是他。
唐珵忽然心像是被什麼灼燒一樣,猛地起身後退了幾步,被地上的酒瓶絆倒以後撞在了茶几上,身上的疼痛都沒有這一刻讓他絕望的。
他幹了什麼。。。
看見宋瑜身上一片狼狽,清俊的臉被面前一幕擊潰得無法安寧,唐珵顫抖著手夠到床下的衣服,腿已經軟得走不動路只能爬著把衣服放在床上,「哥。。。你。。。衣服。。。」
聲音沙啞得難聽,唐珵頭一次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背過身,聽見身後的人緩了許久似乎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慢慢地穿好衣服,下地的時候宋瑜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唐珵下意識地回頭去扶宋瑜,宋瑜避開他的手,聲音聽上去卻沒有一開始那樣冷漠,只是淡淡道,「別碰我。。。」
唐珵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看到宋瑜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唐珵像是剔骨剝皮一樣的難受。然後眼看著他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唐珵木訥地跪坐在地上,看著凌亂的屋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太噁心了,不光宋瑜覺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
他這樣和唐建業有什麼區別。。。
祈禱這是夢,又覺得拿夢作遮羞布更噁心。
夜色里忽然傳來一聲又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唐珵埋在地上絕望地嗚咽起來。
還有回頭的機會嗎。。。
宋瑜。。。
第47章負不起這個責
唐珵在地上睡了一晚,一開始一點困意都沒有,後面可能是哭累了就睡了過去。
聽說人體有個保護機制,大腦遇到過不了的坎的時候,為了生存下去就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
一覺醒來,唐珵雖然想起昨晚的事逐漸心若死灰不復燃,但好歹有了意志強撐著自己苟活。
他木納地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酒瓶子,把弄髒的床單換了下來,抱著兩箱啤酒瓶子下來的時候,方平被唐珵的臉色嚇了一大跳。
看了一眼唐珵抱著的箱子,皺眉問道,「昨晚喝酒了?」
唐珵看方平機械式地點了點頭。
「一個人喝了這麼多?!」
聽見方平的話,宋懷晟也從客廳走了過來,「怎麼了?」
宋瑜大概昨夜就走了,方平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回來過。
唐珵一言不發,除了點頭就是搖頭。
「唐珵!作什麼死呢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懷晟拉走了,「你先別急著訓孩子,你看他那的表情,是不是遇見什麼傷心事了,從來也沒這樣過啊。」
方平這才回頭看向唐珵,這才發現他神情漠然,一副丟了三魂七魄的樣子,方平甩開宋懷晟的手走到唐珵跟前,輕聲問道,「怎麼了珵珵,昨晚還好好的,碰見什麼事了和姑姑說,你這年紀哪有過不去的事呢?」
唐珵直勾勾地看著方平,忽地紅了眼睛,淚水一滴接著一滴落下來,哭得方平一時間亂了分寸。
宋懷晟見狀把唐珵手裡的箱子接了過去,看著裡面空了的酒瓶子也耐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自從唐珵來了他們家以後,不說天天有多開心,反正他總是一副極和順的模樣,和順到有時候叫人不經意就忘了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連生氣都沒有過,更別說今天這樣傷心到好像天塌下來的模樣。
方平抱著他,感覺他渾身發抖不知道在害怕什麼,那種真切地好像遺臨絕路的恐懼,方平出聲安撫道,「姑姑不問了,不怕啊珵珵,我們都在呢。」
唐珵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生了這麼多怯懼,怕這事耿於心懷宋瑜餘生想起來都覺得噁心,怕只要他在這裡一日宋瑜就再也不回來了,怕同性戀的事早晚被人知道親人轉眼就能翻臉無情。
怕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和唐建業活成一樣的德行,到死都逃不掉這種血緣的延續。
也許真的是犯了大罪過,上帝也懶得再庇護他了。
精神長久的過度緊張讓唐珵感到分外疲累,從白天一直睡到晚上都沒見醒來的跡象。
方平以為他是在學校受欺負了,找林榮打聽了一下說在學校里一切正常,不免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