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娘,我好痛。。。。”
常玥躺在床上,虚弱地发出声音。
“肚子好疼……”
何氏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再忍一忍。”
“夫人,大夫来了。”婢女道。
何氏赶忙起身,给大夫腾位置,“刘大夫……”
刘大夫脱下医箱,坐到床边,把上常玥的手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常玥还在呻吟,声音中溢出丝丝痛苦。
何氏见刘大夫迟迟不说话,面色逐渐难看了起来,欲言又止。
又过了片刻,刘大夫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拿纸来,老夫先替尊千金开几副药方。”
何氏一愣,连忙追问:“小女伤势如何?”
刘大夫捋着长须,摇摇头:“先喝几贴药,若是撑不过这十日,老夫也无力回天。”
何氏面色霎时白得生气全无。
“何人下手这般黑。”刘大夫边叹息,边背上医箱。
“娘。。。。。。我要死了吗。。。。。。”常玥微微睁开眼,望向何氏。
何氏颤声道:“大夫,是否看错了。。。。。。”
何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断送了女儿的性命。
“老夫行医二十余年,从未见过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的,趁早准备后事吧。”
何氏捏着帕子,浑身颤抖着,眼前阵阵发黑,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
“夫人!”
顿时又乱作一锅粥。
刘大夫捋了捋长须,连连叹声:“造孽,造孽呀。。。。。。。”
短短两日,这安乐伯府上接连发生两起惨案,先是表少爷断了子孙根,如今又要葬送一条性命。
饶是饱经世事,刘大夫也不得不唏嘘。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风声掠过,如同鬼哭狼嚎。
多数牢房都空着,唯有一间里头关着两个人。
躺在草堆上的女子头发凌乱不堪,凉风从头顶的铁窗涌入,冻得她一哆嗦,朦朦胧胧地睁眼,张口便骂道,“贱婢——”
声音夏然而止。
解密云看着铁窗,倏然意识到自己如今不在温暖的闺阁里,而是被关进了皇城兵马司。
她沉默半晌,缓缓坐起身来。
满头长发似稻草般打着结,一袭价值不菲的烟云锦染满脏污,散发恶臭馊味。
任谁来也认不出这会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你醒了。”
男声响起,解密云缓缓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再搭理阮何。
阮何同样狼狈,白色锦袍灰一块白一块,眼下挂着两块乌青,见解密云不搭理他,他也不再言语。
牢房陷入沉寂,唯有风声呼呼作响。
忽地,稻草堆里传来悉悉索索,“吱吱——”
草堆动了动,一只硕大的灰鼠猛地窜上解密云裙摆,她一下跳起来,边跳边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