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叔,谁都不是圣贤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适时的发发牢骚还对身体好呢。”
“哎哎,禾禾说的是。”
“你就会惯着他,什么嘴上没个把门的,我看嘴上那么多毛也没把门栓牢一点。”李春花翻了个白眼,把热水袋塞进苏禾怀里,又麻利的把桌上的东西摆好,一屁股在苏禾旁边坐下来,招呼着苏甜苏满也感觉找个位置坐。
“阿婶,我说的都是真的,长时间憋着要出事儿的,会憋成傻子的。”苏禾搂着怀里的热水袋,头一次知道被人惦记的感觉原来这般好,不止身上暖,心里也跟灌了蜜一样。
“说起这个,禾禾你还记得村东头那寡妇不?”
“寡妇?”苏禾垂眸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会,才在角落里把那寡妇翻出来。
原身病后基本不出门,对那个寡妇的印象也只限于那次出门采野菜的偶然一瞥。
印象里挺和善一个妇人,很爱笑,嘴也很甜,很讨人喜欢。
“记得,她怎么了吗?”
“被家里人接走了。”李春花说到这,端起碗喝了一口苏禾带来的菌菇汤,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鲜。”李春花低头看着碗里飘着三四片菌子的汤,明明看起来清汤寡水的,就碗边站着几滴油点子,但是真的鲜。
唇齿留鲜。
沈东山听见也跟着喝了一口。
温热的菌子汤进嘴那一瞬间就爆发出惊人的鲜甜,又从每一个齿缝流出来滑进喉管,那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好喝,真好喝,比你婶做的好喝多了。”沈东山是庄稼汉,没上过学,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一个劲的说好喝。
沈大牛没说话,只埋头喝汤。
“哎呀,吃肉,都吃肉,甜妹满崽自己夹菜。”
“晓得了婶。”
“我也晓得了。”
苏甜苏满各夹了两筷子就停下了。
一是刚才在家喝了太多汤,肚子里满满都是水,旁的一口都塞不进去了,二是毕竟这是肉,也不是自家的,不好多夹。
“哎再说那个寡妇,禾禾你猜,她爹娘是谁?”
苏禾摇头道:“不知道。”
“嗨呀,听村正说,是京城来的人咧,说是什么小时候出门玩被拐子拐走了,废了好些年才找到。”
“是汴京那个京城吗?”
“是呀是呀,就是那个,不过你说,她到底是谁家女儿,在村子里受了这些磨挫,她家里人不会来找村子里的事儿吧?”
“哎你别想那么多,找也找不到你身上去。”沈东山插嘴。
“是啊娘,咱们家又和她没交集,也没欺负过她,想也不会来找咱家茬的。”
李春花不信他俩说的话,若要是她是那个京城里的贵妇人,知道自家女儿被村子里磨挫成这个样子,肯定得替闺女报仇,不然就不是亲生娘了。
苏禾没搭腔,她想起来另一件事,原身的爹妈,是不是也是去汴京城务工了?
苏禾想了想,开口道:“阿婶,你知道我爹娘是去哪家务工了吗?我想去寻他们。”
李春花:“这个他们倒是没跟我说,临走时只跟我说我是你们姊妹仨唯一的亲人,让我多看顾一下你们,他们赚了钱就回来。”
李春花低头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