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窸窣声,那药香靠近,叶以舒睁眼。
还没动,耳朵上就贴上一抹热。
他僵了一瞬,又翻身,平躺着看着已经立在自己床沿的男人。“宋大夫,你干嘛?”
宋枕锦倾身,两手捂住哥儿耳朵。
“这样还能听到吗?”
叶以舒将他手往下一拉,只觉他手心的温度烫人,“别作怪,回你被窝去。”
宋枕锦笑着起身。
“没做怪,要不弄个耳塞?”
“呼……吭吭吭……呼……”
叶以舒狠狠闭了闭眼睛,抬起被子捂住脑袋,“快去睡觉!”
“好。”宋枕锦看了鼓起的被窝两眼,回身躺下。
他爹……要不明日给他爹看看?
不孝子。宋枕锦如是想到。
宋枕锦睡眠好,再说回来两年时间也习惯了。他闭上眼睛,敛了心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以舒捂着脑袋过了会儿,呼吸不畅。他微微推开一点被子,可外面依旧吵闹。
翻来覆去,到半夜了,叶以舒睁眼望着茅屋顶上。
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困乏了,但是这锯子一般的呼噜声……
叶以舒翻身坐起,顶着一头滚得凌乱的头。垂眸,见宋大夫躺得格外平整,鼻尖动了动,药香清淡缭绕鼻尖。
着实安神。
叶以舒打了个呵欠,眼里带着泪花。他垂着头,浑身冒着阴郁的气息又坐了许久。
听着那呼噜声,他神经一跳一跳的。
叶以舒抓紧被子,在考虑现在回叶家睡觉,还是采取另一个办法。
他直直地盯着宋枕锦,一刻钟后,被子一掀,直接钻进了宋大夫的被窝。
一股药香袭来,叶以舒拿起宋大夫的手往耳朵上一放,隔了那魔音,舒服地喟叹一声。
然后……然后也不知是不是被下了迷魂药,竟然就这么迅地睡着了。
宋枕锦睡得正深,察觉边上有点动静,眼皮下眼珠微微动了动。
想着屋里也没个老鼠喜欢的东西,又陷入深眠。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滴声像羽毛似地轻轻安抚着耳膜。
冷气透过门缝窗户飘荡进来,叶以舒只觉得身边有个滚烫的火炉,手脚并用紧紧缠抱着。
又香又暖和,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呢?
清晨,雨声渐落。
屋里地上的地铺上,厚实的被子底下,一人平躺,一人侧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