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对折好的纸,信心满满读了起来:“昨晚我去问了几个女佣,她们说草莓和细叶芹的汁水被她们用来敷脸,而那些粉末是化妆用的,毫无疑问甘索精心打扮过出门,肯定要去见十分特殊的人。”
“马车租赁的店家虽然说甘索失踪那几天并没有记录,但这也只能说明她没有租马车。”他滔滔不绝起来:“也许就是有人用私家马车接甘索也说不定。”
“昨天晚上,我问过庄园的一个家佣,她告诉我小镇里拥有私家马车的仅有几户人家。教堂的牧师、卖成衣的富商、采卖野物的商户还有酒吧老板……”
他数了起来,而后道:“总共十家,我只需要今早下山一家家去找,总能知道甘索的去处……”
付涼没说话。
这让本来信心满满的唐烛忐忑不安起来。
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下唇,捏着草稿纸小声道:“总之,我觉得是甘索恋爱了,被爱人接走了。”
青年仍旧保持沉默。
唐烛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于是他开始现场篡改答案:“那、那就是,有坏人喜欢上甘索,求爱不成,把她掳走了?对,否则不会有这么多未收信件。如果是有计划离开,必定会提前告诉对方自己要换地方住了。”
付涼撑着下巴,好整不暇地看他:“先,你的答案是错误的。”
“是吗……”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仍旧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
“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这是一起谋杀案。”
唐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青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向车窗外,再往前走几英里,就没有路了。
唐烛缓了片刻,手里攥着字迹满满的纸张向身旁人确认:“也就是说、有人把甘索杀害了吗?!”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原著里的受害者没有甘索。
他正准备问别的,又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森林里那具尸体是男性,那、那……”
一股不祥的预感由心底升腾而起,毕竟唐烛记得,原著三名受害者全是男性。
“你很害怕。”付涼的目光掠过他惨白的脸,淡淡道:“缪斯小镇居民很少有流动,可到目前为止,并没人能确定尸体身份。很可能是因为尸体已经腐烂,比较难分辨,又或者他本来就没有头。
知道吗,在任何森林狩猎都要面对藏匿其中的云豹。瞄准的前提,是你看得见它们。”
对方云淡风轻说:“前面就要没路了,我自己过去吧。”
唐烛抿着唇听完。几分钟后,马车果然停止了前进。
他手里捏着皱皱巴巴的草稿纸,看着一个早早等候的警员为付涼拉开车门。
“我……”唐烛的嗓音一向低沉有力,但此时却因劳累而不太清晰。
“我会找到正确答案的。”
付涼背对着他,警员正在按照皇室礼节向其行礼。
似乎没谁听见这句话。
几秒后,车门重新关闭。
唐烛有些无所适从,他很想重新去梳理一切,却不知要从何开始。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
重新展开草稿纸,他只觉得眼前是一团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