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听见开门声朝他望来。
他戴着小熊箍,脸上贴着面膜,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两人对视着,叶慕阳率先开口:“季医生,还没睡啊?”
季州:“嗯,出来倒杯水。”
“哦,那早点休息。”他说。
“好。”
好像再没有由去敲他门。
接下来的两天,叶慕阳都没再直播。
季州在家里碰见他的时候也变少了。
这天,那位叫于北的患者来拆线。
起身时,他问季州:“季医生,我今晚能喝酒吗?”
季州:“不能。”
得到否定回答,于北有些失望耷拉着脑袋。
“宝宝,我不能喝酒,但我还是可以陪你。”他推门走时,季州听到他在给人语音。
晚上季州买了一些小甜品回家,他听刘珍说人在难过的时候,吃甜食会变得开心。
客厅里没有叶慕阳的身影,季州去到副卧门口敲了敲,也没人应。
想起早上于北临走时的语音,季州猜到两人应该是出去放松了。
季州想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人能实质性地安慰到他。
把甜品挂在副卧门把上,季州回了卧室。
本已经渐渐适应了新房的环境,可季州今晚却睡得不太踏实。
到了后半夜,他被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惊醒,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一时没了睡意,他打开了床头灯。
右手早已愈合的旧伤随着那场梦在隐隐做痛,季州活动了下手腕,伸手去摸水杯。
杯中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季州起身去厨房拿冰水。
月光皎洁,从玻璃窗透了进来,照在沙上那瘦削的身影上。
客厅太静了,以至于季州能听到他小小的,压抑的啜泣声。
“叶慕阳。”他轻声唤他名字。
那人却像是没听见,没做任何回应。
季州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还在颤动的肩。
埋在靠垫里的脸惊慌抬了起来。
他本就白,因为哭泣而带来的红晕格外明显。
“你怎么了?”季州问。
他望着他,没说话。
只是睫毛一抖,又有眼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