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饶勾了下唇角,“野牛的妈妈是一名舞台剧演员,他们家从小到大的教育都是比较夸张的那种,他耳濡目染了几十年,虽然平时说话也咋咋呼呼,但还是有所压制,每次一喝酒,必会原形毕露。”
“所以你们就禁止他喝酒?”
陆饶点点头,“对。”
“那还是别让他喝酒了,整这一出还蛮吓人的。”
陆饶按了按眉心,“刚一个不留神,没看住他,等我们几个反应过来,这小子已经喝多了。”
沈惜文水果吃的有点儿多,这会儿肚子有种想上卫生间的冲动,她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陆饶平静的问了句,“要不要陪你?”
他对上次沈惜文在洗手间门口遇到流氓的事情还是比较记忆犹新。
“不用不用,我快去快回。”
沈惜文路过走廊,准备去洗手间,不知道是步子急还是泛着光泽的大理石地板太滑,一个不小心崴了下脚,全身的重量都倾斜向一旁,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旁边倒去,没想到自己左侧居然有人,路人被她猝不及防的撞倒在地,沈惜文吓了一大跳,身子站稳后,赶忙看向一边,准备伸手扶人起来,
“不好意思啊,没事儿吧。”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愣了一下,坐在地上的是个上了点儿年纪的中年男人,头发乱七八糟的耷拉在鬓角两侧,感觉挺长时间没洗过,衣服也挺脏的,破旧的外套还隐隐约约有股子酸味儿,沈惜文心里有点儿打鼓,面上倒是没有丝毫显露,又问了一遍,
“刚刚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男人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略显笨拙的摇了摇头。
沈惜文小喘了下气,微抿了下唇,点点头,没在此地久留,迅速从男人的身侧绕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男人至始至终看起来反应都不是很敏捷,停顿了一会儿后,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笑了笑。
第17章桃色
沈惜文出了洗手间,回到包厢后场子也快结束了,赵斌好像还有别的事情,把睡得正迷糊的程耳往自己怀里一搂,嘴里含着酒气,磕磕绊绊的说道,“陆兄,今儿哥们高兴,真的,认识你们哥们贼高兴,有。。。。。。有空再约,哥们。。。。。。就先走一步了。”
陆饶夹着烟,点点头,“慢走。”
赵斌带着程耳前脚刚走,山妖后脚就懒在沙发上,喝了口酒,解开了衣服领上的两个扣子,笑着摇头,“头一次觉得来场子玩儿真他娘的累。”
他们几个常年要和社会上的各种类型的人打交道,和赵斌这种看着和和气气实际是个人精儿的相处是最累的,不知道哪个字或者哪句话就会让他引发遐想和多心。
陆饶低垂着眼,嘬了两口烟,靠到沙发背儿上,脸色冷漠,给身边的棕熊递了个眼神。
棕熊点头示意,走到包厢的各个角落检查了起来,没过一会儿,抬头朝着陆饶摇了摇头。
陆饶整个人一懒,敞着腿大咧咧的坐回了沙发上,往后一靠,放松了不少。
沈惜文指甲抠着沙发皮,想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他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几个男人多聪明的,一听就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山妖一双桃花眼上挑,笑着看向沈惜文,“小仙女,给你透个底儿吧,你担心你朋友这很正常,但是呢,有时候要知道什么可以管什么最好不要多嘴,你自认为为别人好的事情,可能对方并不是这样认为,切记一点,就算是朋友,也不必太过操心她的事情,她是个成年人了,不管她做什么事情她都具备自己承担责任的能力。”
沈惜文不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人,山妖说到这儿她也基本上心里有谱了。
陆饶收回敞着的腿,站了起来,“走吧,时间不早了。”
棕熊和云豹走到沙发边儿,把睡得正香的野牛给拉了起来,两人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儿熏得脑子直发晕,
“艹,怎么每次他喝个酒,受罪的都是咱们?”
“老大,求你管管他,别让这牛儿子喝酒了。”
陆饶扯了下嘴角,“等明儿他酒醒了再说。”
几人走出包厢,本来这地方的灯光做的就很昏暗,走廊上只能看到点儿光影,棕熊和云豹在扶着野牛,陆饶和山妖走到一起正小声说着事情,沈惜文有点儿累,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电闪雷鸣之间,一个男人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反应过来,这男人就是刚刚自己路过走廊撞倒在地的那个。
“啊。”
沈惜文的尖叫声让几个男人停止了脚步,陆饶率先转过身,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来,“你把她放开。”
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阴笑道,“这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放开她?”他边说边加大了手指的力度。
沈惜文这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儿喘不过气,可还是告诉自己不要慌张要冷静,陆饶肯定有办法。
男人凑到沈惜文耳边说道,“真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害我找的好苦,你知不知道?嗯?”
沈惜文吓得颤着声线小声说,“我知道。”
她这会儿察觉出男人精神应该是有问题,把自己当成了他那跑掉的老婆。
男人眼神一瞬间有点儿失焦,低声呢喃道,“你知道?你真的知道?”话音刚落,他又大声勒住沈惜文的脖子,眼珠子怒瞪,“你不知道,你个贱货,你要是知道,怎么可能忍心抛下我,跑真么多年,别的男人能有我对你真么好?”
沈惜文被勒的泪珠子顺着眼角流到脸颊,“你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陆饶看到沈惜文无助的样子,槽牙死死咬着,双手握成拳放在两侧,要是对面是别人,他不用思考就可以轻易对付,可对面是沈惜文,他不敢贸然行动,
陆饶沉默了一下,和山妖交换了个眼神,走了过去。
山妖从裤兜里拿出了个小石子,瞄准男人的手背,打了过去。
男人感觉到了痛意,分神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