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真正地成功抓到了它。
千岱兰。
千岱兰的语文绝算不上好。
但她仍想用酣畅淋漓来形容和叶洗砚的每一次困觉。
快乐得她都不想出去玩了,但自律如叶洗砚还是带她出去散步,吃饭;苏州本帮菜大多偏甜口,面也是甜的,千岱兰有些吃不惯,吃得少,半夜肚子饿,叶洗砚陪她出去散步,一路沿街去找深夜还开的饭店。
还有一家小小的书店,名字也有趣,叫猫的天空之城,可以寄延时的信件——现在是2013的2月,千岱兰和叶洗砚约定,给一年后的彼此寄一封延时的信。
写到一半,千岱兰又想起什么。
“你送我的那个钻石大蛇镯子,”她说,“是不是还有封信?你写了什么?”
叶洗砚正写信,头也不抬:“忘了。”
“什么?”千岱兰问,“你该不会把信扔了吧……”
“似乎是。”
千岱兰急眼了,啪一声把手中断水的笔放下。
“怎么可以扔掉呢,”她说,“就算是吵架,也不可以扔掉呀;那我送你的东西呢?也扔掉了吗?”
叶洗砚已经写满整张信纸。
他含笑:“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千岱兰毫不含糊,丝毫不拖泥带水,啵唧一口,亲了他脸颊。
叶洗砚指指右边脸颊:“再亲一口,我就帮你’复活’那封信。”
千岱兰震惊:“你们该不会就是用这种办法来让玩家充值的吧?”
叶洗砚笑出声,起身,千岱兰立刻伸手捂住未写完的信,不想被他看到内容;叶洗砚并未看她抓耳挠腮写出的那几句话,只是去帮她换了支好写的笔,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此复活活动长期有效,”他说,“等你下次亲亲我,信就能复活。”
……
在苏州的最后一天,千岱兰仍舍不得和他分开。她甚至想,把叶洗砚努力叠一叠,叠小了,装进行李箱中,悄悄地带回家,晚上再把他偷偷放出来。
叶洗砚任由她枕着腿,他在和杨全打电话,春节假期即将结束,休完年假的杨全也该来上班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千岱兰恶作剧地玩弄他,谁知叶洗砚定力极佳,纵坚似铁声音也稳如钟,直到电话结束后,才伸手去挠千岱兰胳膊腰下,挠得她边笑边躲,笑疼了肚子,也只是叫一声叶洗砚你干嘛。
俩人齐齐倒在床上,叶洗砚任由她新一轮的研究,一下下摸她的头发,问她,研究什么呢?
千岱兰说:“研究你这上面是不是涂了药,怎么这么上瘾呢。”
叶洗砚被她的粗话逗得直笑,无可奈何地让她起来。
千岱兰生理期将至,大约是之前累到了,这一次,早早地,她就感觉到不舒服。
今天的叶洗砚不可能做什么,不可能让那即将遭受经期痛的可怜小子贡再被可怜地撞击挤压。
他只拍拍千岱兰,示意她起来。
“我看看,”叶洗砚说,“早上不是说好像磨破皮了么?”
千岱兰干脆利落地将伤口展示给他看:“行啊,你帮帮我呗。反正我看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这话说完后,她又有点后悔。
让洁癖看到可能渗血也可能擦破皮的地方,他会不舒服吧?
但叶洗砚没有任何异样,态度正常地跪着看,很仔细;离得比她想象中还近,伤口处也能感受到他的吐息。
……其实不需要这么近的吧,他的眼睛没有近视;不这么近,也能看清伤口状况呀。
千岱兰看着天花板,心想叶洗砚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犯什么洁癖吧……这样,一边担心,她一边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等等,叶洗砚,你想干嘛?——不能亲呀!!!”
第66章茉莉花香
叶洗砚的黑色衬衫领口大开,随他的俯低身体,千岱兰看到他的胸肌,那里比之前颜色深了很多,有浅浅的小麦色。
不见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去了某个热带的岛屿,做了日光浴。
但叶洗砚左手小臂却保持着异常的白,像是有很严密的遮挡,没有晒到半丝阳光。
千岱兰说不出对叶洗砚的喜爱具体在哪里,当错愕地看着他真正含住整朵茉莉的时刻,那一瞬间,她像是回到婴儿时的襁褓里,被软软香香暖和和的小被子牢牢地包裹住;
又像童年时躺在爷爷的竹椅上午睡,磨到光滑的竹子,缝了一层布边的蒲扇,轻又薄、容易扯出洞的绵绸衫,太阳晒到脚心又暖又热又痒,舒服到要命,堪比寒冬腊月泡热呼呼的室内温泉。
叶洗砚轻咬口茉莉,抬眼看千岱兰;千岱兰受不住他这一眼,像一个毫不遮掩自己贪婪的猎食食者,禁欲的黑衬衫下藏着野心勃勃的兽,谷欠望与侵略一同蓬勃,她被这样浓烈、不加掩饰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想推他,没推开,反倒被抓住手腕,他暂且放弃继续食用小雨茉莉,偏脸,吻了她湿漉漉的手掌心。
“怕成这样?”叶洗砚抬眼看她,笑着征求她意见,“岱兰这么大方,可不可以分哥哥吃一口?”
千岱兰说:“……你不是有洁癖嘛。”
她差点就说出了“我是为你好”。
毕竟,在之前两人的愉快食谱中,还不存在咬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