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荇止也猛地转头看向穆轻衣,然后抓起穆轻衣的手,开始把脉。
没办法,修仙界都不拿病当回事,她自己学的。
试到不对,应荇止变了脸色,然后又手背试穆轻衣的温度,被穆轻衣拦下来。其实不用测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发热了。
她还以为是法阵温度太高了,结果是中招了。
穆轻衣有不好的预感,本来他们就是共感的,虽然可以双向屏蔽,但是要是全都中招了就完蛋了,穆轻衣立刻道:“从现在起封锁落语峰,所有和落语峰众人接触过的人都要排查。”
她说了几句嗓子都哑了,应荇止被裘刀拦着,但依然出声:“我会诊脉,让我来排查。”
裘刀看了眼白妍他们,只能勉强按捺下:“我们配合你排查。”
穆轻衣属实是累了。
这一波波的,想把她整死啊。
“那就拜托应道友了,若事了,必有重谢。”
穆轻衣对所有人都如此客气疏离,只有这次裘刀他们觉得是应当应分的。
但应荇止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转头,然后就看向落语峰的管事。
裘刀手指一捏紧,没有发难,等穆轻衣去休息了,才骤然厉声:“你怎么会知道落语峰的管事是谁?又为何对诊脉如此熟悉!”
他既然天资甚高,不也该和他们一样,对凡俗疾病一窍不通吗?
可是应荇止只是和管事沟通,并不理会他们,直到万起又忍不住要动手。
应荇止才看向他们:“知道她生来体弱的并不只有寒烬一人。即便是论亲疏远近,我也远比你们更有资格,让开。”
裘刀更加不肯让:“你既然连她的病都记得,为什么却让她和周渡两个人跋涉到万象门,她入修仙界这么多年也没有来照看过!”
他早知道她在万象门不是吗!现在又来这样惺惺作态,是想做什么?知道穆轻衣已经走上无情道,所以又想来沾光了吗?
柳叁远却哑声:“你知道管事是谁,是不是因为万象门这些年如何,你也是了解的。你虽没有现身,可是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万象门,是吗?”
穆轻衣:“。。。。。。”
活爹啊,真是一群活爹。平时脑补就算了现在有正事不是吗还来?
应荇止并没有回答,而是在管事带路下到之前佛修居住过的厢房,不待询问就打开。
裘刀他们都下意识打开了法阵护体,但是应荇止只是左右环顾,然后又看向房中供奉的清水莲花:
“会不会是毒?”
寻常变化并不会导致修士有大碍,而且佛修有金刚不坏之身,又洁身自律,除非是下毒,才有可能使多人同时中招。
穆轻衣发热得越来越明显了,应荇止也感觉到视线变得灼热,好似眼前对象出现重影,他却还在思考:“但是对方为什么要使佛修中毒呢。”
穆轻衣扶住坐榻,想起之前的中蛊事件,猛地清醒:不,不是使佛修,而是想使宗门所有人中毒。
佛修所住的落语峰最为清静,而且和她的马甲毫无关系,她最不可能防备!
靠。穆轻衣咬牙,最好别让我发现又是天道。不然她这个暴脾气。
穆轻衣强自冷静,应荇止也举手给自己封锁胸口,抑制情绪波动,然后才睁开眼:“必须先给轻衣解毒。”
然而他转过头,却发现裘刀他们在防御法阵中,咬紧牙关注视着自己。
应荇止意识到不对,看向掌心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开始发热了。
“。。。。。。”
所以和本体共感就是有这点不好,他刚刚一点都没发现自己中毒了。
应荇止沉默。
裘刀:“你不开防御法阵,是想要以身试毒吗!”
然而应荇止和穆轻衣都一瞬间顿住了。
应荇止抬眸:“我开了。”
而且本体也开了。但是都中招了。
可是裘刀他们也只开了防御法阵,人却依然好好的,所以,穆轻衣深吸一口气,破案了,这件事必然一定只可能是天道干的。
否则还有谁能通过马甲连坐。
但她不相信这件事和中蛊一样,只要天道想让她中招她就会中招。
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什么逻辑,是她没找到的。所以她现在不仅得给马甲解毒,破解天道的把戏,还得给自己圆一圆,这么多人同时中毒的逻辑?
穆轻衣闭眼。
“。。。。。。。”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骂了几句。
怪不得佛修只是修为受损,所以这件事也只是一个饵而已呗,她又被算计了!
裘刀和万起他们显然还理解不过来:“那为什么你会中毒发热。。。。。。应荇止。”
应荇止大脑发烫,几乎软倒,但被柳叁远扶住还是咬紧牙关:“轻。。。。。。衣。”
柳叁远被他烫得蜷缩一下,想到师姐心急如焚,但应荇止硬是扛到双眼发红,嘶哑地说了好几声:“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