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隐约有种不安预感,却也不可能拒绝这样正?当的理由。
“我知道?了。”她点?头,时间?紧迫,也没再多问,看青年纵身一跃,踩着寒霰剑飞入乌云中。
白?芷也足尖点?地,广袖纷飞,似只轻盈的海燕般持通灵塔向东西南北四点?驰驱。
这儿就剩下?她和薛祈安两人。
枯叶从眼前飘过,耳边是草木摇动似挣扎怒吼的沙沙声。
她又往他那靠,直到鼻腔内的潮湿气息被那股冷香替代,才不自觉安心。
“就剩我两了。”脚拨了拨地,虞菀菀抬头看他,有意缓和气氛说,“等的时候我们干点?什么呢?”
我们。
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了。
但这会?儿听见,莫名有种好玩儿的趣意盎然滋生。
薛祈安忽地弯眉轻笑。
看着姑娘家?有些?松乱不对称的发辫,像只没精神的燕子尾巴。
他微歪脑袋,想了想说:“做点?儿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虞菀菀问。
忽然被转过来,发辫被拆开,能明显感受到少年的指尖穿过她发丝。
动作青涩又温和地替她重新拢发。
“师姐头发乱了。”他说。
嗓音温润清冽如汪清泉,在蒙蒙天色里竟有种莫名的温柔。
虞莞莞揪头发的手都抬了一半,又似被他嗓音蛊惑般放下?:“喔。”
过会?儿。
嗯?
她忽觉不对,扭头诧异看他:“这是什么更重要的事?”
扭头没扭成功,脑袋被牢牢摁住。
“目前更重要的事。”少年温和说,那股惯有的冷香都好似暖洋不少。
虞菀菀想说点?什么,又不晓得说什么,哼哼两声随他去了。
她仰起脸,看着那片攒动的乌云,不晓得里头状况,也不晓得薛明川具体要做什么。
连白?芷的身影都看不见。
尽管没有证据,到现在这地步,虞菀菀已?经相当怀疑青姬就是青龙。
三个版本的故事各不相同,却有一部分?的共同点?。
青姬认为,丈夫之死与赵田脱不开关系。赵田,极可能也认为夫人之死与青姬相干。
两人结怨,不死不休,却又被股更强悍的势力制止,暂时和解。
私下?里约莫小动作不休,直到今日,彻底爆发。
这部分?应当是真的。
如果青姬是青龙,她说过夫君死在瓷盘内,很可能隐喻夫君被修士所杀。
可虞菀菀分?明记得,薛祈安帮她夫君收尸,收了一串鱼骨。但怎么薛家?查的,说他不是妖呢?
谜团重重,虞菀菀完全想不通。
好似暗中还有一只手,操纵傀儡似地操纵着什么,以达成他的目的。
不知过去多久,乌云渐渐平静。
万丈阳光自云后露出。
虞菀菀稍松口气。
“好了。”忽然听见少年说,嗓音温和带笑。
她的两条发辫被拨到身前,末梢恰好对称,弄得脖颈痒痒的。
回头时,那对漂亮的雾蓝色眼眸落满细碎日光,专注又柔和看她。
她不自觉紧了紧衣袖。
是因为头发不对称,他才会?帮她绑头发的——绝对是这样。
虞菀菀微弯眉眼,松开衣袖。
突然的,狂风疾作,乌云彻底散开,空中却刷地张开只浅绿色的瞳仁。
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没事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