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把宋绮年当作人质的意思了。
傅承勖并不反对。宋绮年也很温顺地被桥本拽了过去。
“继续!”广田喝道。
傅承勖用靴子拨开碎石,找到了被掩埋的矿车轨道,沿着它朝里走去。
矿洞渐渐狭窄,走势转折迂回。
但是山洞壁上总有细碎的金色闪耀,如夜空中的星子。
傅承勖道:“这个矿洞,当年没有开采多久就遭遇了地震,大部分的矿产都没来得及被开采。”
果真,越往里走,这些金色的星子越密集。
金子!金子!
这些都是金子!
广田一行的脚步越来越快,每一双眼睛都绿油油的,写满贪婪与狂喜。
矿道越发狭窄,到了一处,竟然只能单人通过。
傅承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广田警觉,指使两个手下跟着,自已随后。
傅承勖脚步很快,仿佛早就来过此处。身后的人稍一迟疑,就见手电筒的光远去,一闪,竟然消失了。
广田心里大惊,可想着宋绮年还在自已手中,又略放心。
这时又听傅承勖的声音从前方幽幽飘来:“广田先生?你们跟上来了吗?”
“快!快!”广田催促。
他们扶着洞壁踉跄前行,没想这一段山洞突然到了头,手摸了个空。几个人咕噜噜滚了出去。
“哟,广田先生,没事吧?”
手电筒重新亮起,伴随着傅承勖掩不住戏谑的笑语。
这男人是故意作弄他们!
广田恼羞成怒,爬起来正要大骂,突然愣住。
箱子!
半人高的包铜角的大木箱,一个叠着一个,堆满了这一间大得犹如学校礼堂的矿洞。
矿洞高大空旷,将众人的抽气声无限放大。
“就是这里了。”傅承勖的语气平淡得仿佛走进了一间常去的酒吧。
箱子都还没有锁。广田随手打开一个,盖子一掀,金光就从里面迸射出来。
整整一箱金器!
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无数个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个玉器。
再打开一个,是一对极精美的镏金汉白玉佛像!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璀璨的珍宝暴露在众人眼中。
沉甸甸的金条,手都插不进的银币,大块的宝石原石,尚未雕琢的半人大的翡翠……
广田抓了一个金币咬了一口,确定是金子无疑,兴奋得不能自已。
平时装得再斯文,可穷苦的出身和悍匪的经历已深入骨髓。他再也无法掩饰,张狂大笑。
“搬!全部搬出去!都仔细些!”
手下们干劲十足,由桥本指挥着,小心翼翼地把箱子一个个往外搬。
广田伸手拍了拍傅承勖的肩膀,因两人身高有差距,看着倒像是他想攀在傅承勖的胳膊上。
“多谢了,傅桑!我花这些金子的时候,会记得你的……”
随着话音落下,枪声响起。
傅承勖一声不发,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南京。
广田家的车队刚刚驶过两个路口,变故突发!
一辆没有开灯的卡车突然从侧方冲出来,撞翻了第三辆车。
女仆抱着小宝珠坐在第二辆车里,听到身后巨响,扭头一看,吓得大叫。
“有埋伏!”副驾拔枪,“往前开!不准停!”
两辆车加足马力,不顾一切朝前疾驰。
这附近都是正在修建中的工地,夜里无人,即便有什么动静,一时也难以被人察觉。
郭仲恺他们就选择这里动手,力求在对方逃出这个片区之前把孩子救下。
蹲守在路口的手下撒下一片拦车钉,打头的那辆车碾过,车胎尽爆。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如陀螺一般转着,砰一声撞在路边的大树上。
后面的车见状,紧急调转方向。车身重重擦过砖墙,蹭掉了一边后视镜,掉头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