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价格,苏得贵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了,后面的话压根就听不见了。
猪肉才一块多一斤,苏棠做好了酱肉,这肉的价格就翻倍了!
她不用交房租,肉又是赊的,三块五一斤的酱肉,她一天哪怕只卖一百斤,那就能挣一百多块钱!
她刚才居然还跟他们哭穷,说她没钱!
他怎么就信了这个死丫头的鬼话!
能开得起这么大的饭馆,她怎么可能连几毛钱菜钱都要跟他借!?
此刻苏得贵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胀得他耳朵都在轰隆隆作响。
难怪蔡银花说一定要先揍一顿这丫头,原来早就知道她不老实!
这死丫头满嘴没一句真话,家里那三百多块钱,铁定是她偷走的!
李志兰都亲口承认了,说钱是苏棠拿走的,他咋还能相信苏棠的话?
苏得贵想到自己被一个十来岁的丫头片子给耍了,顿时火冒三丈。
他一下子跳起来,不管不顾地砸向宝祥居的门。
“苏棠,你个撒谎精,赶紧给老子出来!”
马红英也回过神来,从地上蹦了起来。
“这个贱皮子,居然敢骗我们!等老娘看见她,非得打死她不可!”
两人砸了好几下,才想到宝祥居根本没人,转身又去砸李家的门。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躲着不出来!都是你们纵得那丫头无法无天,连我家的钱都敢偷!”
温礼香离得老远,看见那两个人咣咣砸自家的房门,顿时就坐不住了。
她刚要起身,却被李章儒拉住。
“先别管,看看再说。”
苏棠既然说了不让他们插手,就应该想到了对策。
再说,苏得贵他俩正在气头上,他们老两口现在过去能干什么,是能骂得过人家,还是能打得过人家?
温礼香听着有道理,又重新坐在长椅上。
他俩不出面,街坊邻居们却看不下去了。
“你们是谁啊?干吗砸李老师家的门?”
“有话好好说,砸人家大门干什么?”
“就是,李老师家就他们老两口带俩孩子,你们咋这么欺负人家?”
苏得贵正在气头上,谁劝他他都骂。
“你们管得着吗?我们是苏棠的二大伯和二伯娘,我家孩子偷了钱跑了,我还不能来找了?”
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没人怕他。
“什么?你们是苏棠他爸那边的亲戚?”
“啥亲戚能一来就砸人家门啊?比地痞流氓还凶!”
“还亲戚呢,李老师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家亲戚上门?别是两个骗子吧?”
赵胜男早就按捺不住了,和几个服务员一起站出来围住了苏得贵。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讲不讲道理?”
宝祥居开得好好的,她们又能挣钱又能吃好吃的,要是被这两个人搅和黄了,她们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
都这个时间了,苏棠还不回来,会不会是被这两个什么二大伯和二伯娘给吓得不敢来了?
店开不了,生意做不了,这不是砸她们的饭碗吗?
苏得贵和马红英正愁找不到人,看见赵胜男她们,火气更大了。
“你们都是苏棠雇的人是吧,你们知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对,赶紧把苏棠交出来,要不然老娘饶不了你们!”
这几个人都是苏棠招来的服务员,她们肯定知道苏棠和李家的人躲哪儿去了!
找不到苏棠和李章儒他们,就找这些服务员要人!
赵胜男哪是怕事的脾气,瞪起眼睛就怼了回去。
“你们算哪根葱,还敢跑我们店里来闹事?找我们要人,我还要找你们要人呢!上午你们来找苏棠,下午苏棠就不见了,是不是你们跟她说了什么,把她吓得不敢回来了?”
“你可真能倒打一耙,我们是她长辈,找她是天经地义!”马红英跳起来跟赵胜男对骂。
苏得贵也骂道:“她要没做亏心事,怎么就不敢回来了?敢撒谎骗老子,她没爹没妈管教,老子替我弟弟管教她!”
跟李家熟悉的人都知道苏棠是被苏家虐待得活不下去才来投奔李家的,现在亲眼看到苏得贵和马红英这么嚣张,都看不下去了。
“苏棠没了爸妈,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苏家还这么欺负她?”
“在人家姥姥姥爷家门口都敢砸门骂人,他们能对孩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