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言隔天醒来的时候,身旁没有以往会出现在她身边的岑珍珍,她莫名的有些心慌,掀起被子就往外走去。
没等她开门,病房的门就被推开,站在门外的,是许久未见的爸妈。
她的头探了探,却没看到岑珍珍,询问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跪在岑溪言身前,把岑溪言吓得一愣愣的,“爸妈,你们这是做什么?”
岑母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求求你救救你妹妹,她为了你打了傅尘泽,现在傅尘泽要拿她试问。”
“你和他以前不是情侣吗?你去求求他放你妹妹走好不好?”
几年前相似的话在岑溪言耳边响起,“岑家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和那个男人分手你都不愿意吗?!”
岑溪言是要去的,可她还是没忍住,蹲下身看向妈妈。
“妈,你还记得傅尘泽吗?”
“那个你曾经用岑家逼迫我分手的男人,现在将岑家踩在了脚下,而你们,又是选择了我。”
岑母记得,那年刚得知岑溪言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消息。
从小,岑母就在她身上花了很多心思,钢琴,舞蹈,画画……那些名门闺秀会的,岑母都让岑溪言学了,所以当她得知自己娇养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时,她有些崩溃,起初她是想接回岑珍珍后好好待她的,可公司出了事,岑家不得不靠陆家才能活下去。
她见过岑珍珍,身穿洗的都有些发白的短袖,每天坐的都是公交,和岑溪言过的日子是天差地别。
不知是不是骨肉相吸,岑父把两人的名字摆在她眼前时,她还是选择了岑溪言,让她嫁进陆家,除去瘸腿外,陆子逸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选定对象后,得知岑溪言有男朋友的岑母,将她叫回了家,告知了她的身世。
一个无父无母,被抛弃在医院的孤儿。
她将两人的照片当着岑溪言的面撕碎,“陆家你不嫁也得嫁,否则我不能保证,傅尘泽未来能不能找到一个体面的工作。”
当年被拿来威胁岑溪言的人,现在变成了她要岑溪言去求的人。
既讽刺,又可笑。
岑溪言看她不说话,心里了然,岑母是记着的,真是风水轮流转。
偏偏,这次她依旧无法拒绝。
岑溪言换了身衣服,坐上了岑父安排的车,去了傅尘泽的别墅,说来也可笑,嫁进陆家后岑溪言再也没坐过这辆车,现在却是为了去见傅尘泽,那个曾经被她抛弃的男人,又坐上了这辆车。
途中,岑溪言忽的想起傅尘泽昨夜坚定的话语,原来,他所谓的拭目以待,不是要对她动手,而是对没有陆家庇护,还让我在意的岑珍珍。
车子在傅家的别墅前稳稳停下,岑溪言拉开门才发现,榕城的第一场雪,在此刻下了。
她穿的不算厚实,但也能耐住一时的风寒,听司机说,这之后的路不是等级过的车牌是不能开的,以至于车停下的地方和傅家还有些距离,岑溪言只能步行。
冬天的风叠加上雪,总是更加的冷冽,岑溪言整好自己的衣服,就往上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被那些癌占满,岑溪言没走几步就有些累了,她喘着气,一步一步的踏上刚落在地上的雪。
地面上的积血不算多,可岑溪言不知为何还是一滑,摔倒在地,看着被磨破的手,岑溪言疼的甩了甩。
想起还在等着她的岑珍珍,岑溪言顾不上手上的伤,爬起来就继续走。
岑溪言看到傅家别墅时,三楼有道窗被打开,昨日还在自己眼中满身血的许喃,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岑溪言眼中。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晃了晃。
许喃手中拿着的东西,岑溪言见过,是岑珍珍的围巾,像是规划好了一样,在这个动作之后,傅家别墅前的大门,打开了。
在许喃的刺激下,岑溪言加快了步伐,她刚走进大门,那扇门就毫无征兆的关上。
岑溪言有些害怕的回头看了看,傅尘泽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边。
“没想到,岑小姐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挺上心。”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