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云疏月在马车里吐出好长一口气,捧住水囊的手微微颤抖,有风吹进车厢里才惊觉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方才有多气势汹汹,现在就有多后怕,凭她的小身板根本敌不过宋祁。
那宋祁不仅是渣男,还是情绪不甚稳定有些阴鸷的渣男!
云疏月又猛灌了一口水平复心情。
“小姐这是怎么了?那宋公子欺负小姐了?”
云疏月将一只水囊的水喝得一干二净后,那狂躁不安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她摆手道:“你只需记住,今后离那姓宋的远些便是,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要与他扯上关系。”
阖眼假寐了一路,云疏月心中稍定,回到院儿就吩咐了小厨房备吃的,忙碌了半日还未曾进食呢,腹中早已空空。
刚用过午膳,白管家就来回禀说是白家舅舅弄来了一车水。
云疏月立马起身,逛遍了院子选中一间温度相对适宜的屋子,吩咐人找来几个大盆装满土豆,再倒入清水进行浸泡,又吩咐了管家要随时关注盆里的水,少了就添。
她望着盆里的土豆,先不说这么多水需要多少钱,就说这些土豆成功之后能养活多少邶州城的子民,这几盆土豆就不仅仅是土豆这么简单。
只要能成功催芽,用沙土种植土豆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云疏月心想着。
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儿里,准备制作一份详细的计划表。
刚跨进院子,云疏月就看到前些日子在她屋门口种下的树似乎绿了些,她又升起一个念头。
她想看看邶州城绿树成荫的样子,那一定很美。
桑麻按照云疏月的要求,挑挑拣拣来了一筐烧过的木炭,可是都不好用。
不是画图时弄脏手上的纱布,就是笔触太粗画的图和写的字都不够细致。
而云疏月与毛笔的关系,就像是是五成熟的牛排和三成熟的牛排,不太熟,更别提她现在的手只有大拇指是自由的。
云疏月趴在床边的桌案上抓耳挠腮,好怀念现代社会的铅笔啊,简单又方便!
铅笔!
云疏月的眼睛顷刻间就亮起来,她想到了!
她歘的一下从桌案上撑起来,奔到床边,从枕头下熟练地掏出那方檀木盒。
这里面有邢繁蕴送她的手工铅笔!
云疏月笑逐颜开,像极了凌寒绽放的红梅,鲜艳又夺目。
“哥哥,你帮了我大忙了。”
她捧着檀木盒回到桌案边,小心翼翼地打开檀木盒,刚掀开一条缝,云疏月又有些舍不得,将盒子扣上。
就这么一点铅笔,用完就没了,她还没与哥哥相认,甚至还没确认邢繁蕴是不是她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