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不敢说话,只闷着头点头看起来讷讷的,差吏见此也信了那句话少人呆,松了几分警惕。
小差吏左右开弓牵着两匹马拉着两辆马车在前面走着,云疏月牵着一匹马拉着车走在后面,白斜水目送着她进了朔山内围的关卡,心里这口气不松反紧。
月儿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出来啊。
进了关卡云疏月的眼睛就没消停过,经过一处查探一处,只可惜过了关卡都近两里路了,她还没有看到有水源的迹象。
“好了小兄弟,把你手上的那辆马车交给他吧,这里就没你的事了,我带你出去。”
这么快就到了啊,难道今日要无功而返了吗?
云疏月收回目光看到前面一片帐篷,已经有人来接过马车,把车上的女人们带下车。
“哭什么哭!把嘴闭上!”
一位差吏凶神恶煞,一巴掌扇到哭出声的那名女子脸上,本还有些此起彼伏的啜泣声瞬间荡然无存。
云疏月去扶那被扇倒在地的女子。
那女子皮肤白皙娇嫩,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被充作军妓。
那女子半边脸肿得老高。
云疏月拍拍那女子的手背以示安慰,她一对上那双湿漉漉的鹿眼就被深深触动。
那眼睛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云疏月粗着嗓音问带她进来的小差吏:“小哥,这些女子都是什么人啊?”
“嗐,家里犯了错的呗,总之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你小子心疼呢还是眼馋啊?”
云疏月看到那女子在听到这句话时,指甲嵌进自己的手心,她应当是想辩驳两句的,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不开口了。
两句话的功夫,其他女子已经全被带进帐篷,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别说是那女子,就是云疏月也忍不住颤抖。
她也想要逃。
可她的衣摆被人攥住了。
那女子半散着头发,又肿着脸,眼泪一挂就我见犹怜的,她正紧紧盯着云疏月,将云疏月视作了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身后那些差吏能进帐篷的都进了帐篷,就连那打了女子一巴掌的人也走了。
那小差吏见此眉头一皱,朝着帐篷吼了一声:“几百年没开荤了啊,这么猴急!头儿叫我来通知一声,老爷那边下令让所有人集合,有事儿宣布,都赶紧的,提好裤子出来列队!”
顿时帐篷内哀嚎遍野,骂骂咧咧的声音此消彼长,可谁也没敢耽搁,咣当着穿好衣裳甲胄出来站好。
“山子,我们都走了,那这些婆娘咋办?”
“她们不敢跑,里外都有人守着呢,就算没人守着,跑了就是死罪!”
“哎,就是可惜了,专门找人换了职在这儿等着就为了先尝上一口呢,现在一走等头儿回来,又得按名册分咯。”
差吏们列队时荤话满天飞,但一听号令又满脸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