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楚唯一不大熟悉的便是这个吴侍妾,因为她体弱多病,常年闭门不出,请安也只来过几次,话不曾说一句,都是默默来默默走,她听说宋格格是入宫最早,伺候四阿哥最久的人,其实真正论起来,吴侍妾才是伺候四阿哥最久的人,起初是四阿哥的贴身宫女,比四阿哥年长五岁,伺候四阿哥很久后才有的位分,刚开始算不上真正的主子。
她觉得吴侍妾可能是四阿哥第一个女人,在床事上给四阿哥拿来开窍的人。
她听尹格格说过吴侍妾是最先生下阿哥的人,不过小阿哥养了一年就突然暴毙走了,自那以后,吴侍妾就鲜少出门,也鲜少有宠,先前是有恩宠的人。
至于这些太监中,谁会跟小春子有冲突,这可能得问小春子才能得知,明日是请平安脉的时间,趁着大夫过来,她让大夫看看小春子的伤势要不要紧。
宫门外还是时不时传来热闹喧杂的声音,太子是几个年纪大的阿哥中最晚成婚的人,据说是康熙爷舍不得太子成婚,是真是假,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天黑下来后,姜楚楚吃完晚膳就准备歇息。
“格格睡吧,有什么事叫我。”
今日是桃红打地铺侍寝,睡在她床边,她放下床帘。
“你也睡吧。”
姜楚楚懒洋洋躺下去,她已经习惯古代的作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中午不午睡,她晚上就睡得早,很快,她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迷迷糊糊中问怎么了。
原本黑漆漆的床帐里面突然多了光亮,床帘被掀开,姜楚楚半睁开眼睛,见到坐在床边的四阿哥。
“主子爷……”
话语刚落,她就被堵住嘴唇,凶猛的吻落下来,一股子酒味也随之而来,这是喝醉了?她想推也推不开,四阿哥今日力气非常大,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就愣着倾身过来压着她,澡都没洗。
到后面,她只能接受。
事后,四阿哥好像清醒了一些,喊人送热水进来,他要沐浴。
姜楚楚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阴沉沉的四阿哥,太子大婚,他去喝喜酒难道不应该开心嘛,怎么搞得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她躺在床上不想动,让桃红给她擦擦身就好,她不想沐浴了。
“格格,你身上……”
姜楚楚低头看自己身上被掐出来的红红紫紫,四阿哥体内有虐待人的因子,她被他掐出好几道红痕跟淤青,刚才绝对是用了力,发泄发狂一般。
“没事,擦吧。”
等四阿哥也回到床上时,他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就是睡下去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姜楚楚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她却没法睡,因为她是被吵醒了,已经睡了一会,此时精神得很。
她突然想把他踹下去,他夜里前来,弄得她睡不着,结果他睡得可好了。
“主子爷,主子爷……”她连喊几声都没人应答,她掐他手背也没反应,她想着她睡不着,也不能让他睡得那么舒服,所以她让人把油灯点上,她去拿两本看过的话本子坐在床上继续看,翻书的声音不掩饰。
“格格?”
“你下去睡啊,主子爷由我们伺候。”
苏培盛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一脸倦意。
“格格,要不把灯灭了,太亮了。”
“没事,你去睡吧,你跟了主子爷一天。”
苏培盛三十几岁的人跟着四阿哥跑了一天,估计早就累了,起得比四阿哥早,睡得比四阿哥晚,是个人都撑不住,姜楚楚清楚这些下人的辛苦,摆摆手让他下去睡。
苏培盛不敢说什么,只好出去。
姜楚楚一看书就看得入神,她脑袋枕在四阿哥肚子上,两条腿架在床壁上,躺着看书,偶尔甩一甩酸痛的手臂。
“姜氏,你在干什么?”
“看书啊。”
“你不睡觉吗?”
“我原先是睡着的,只不过被主子爷吵醒,现在睡不着了。”姜楚楚心里有一股火想要发泄,就因为先前四阿哥的发狂,既不顾及她,又把她弄疼弄伤,她怎么制止喊停都不行,凭什么他可以睡得那么舒服,就不让他睡得舒服。
“你是在怪我?”
“没有,我怎么敢怪主子爷,主子爷,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又有灯光,又有动静,还被一颗脑袋压住肚子,四阿哥哪里睡得着,可他此时脑袋沉重,原本高高兴兴去参加太子大婚仪式,又被皇阿玛骂一顿,说他给太子大婚的礼物一点都不用心,敷衍了事,没有尊敬兄长,他干什么,皇阿玛都不满意,明明他跟其他人送的东西都差不多,偏偏皇阿玛只骂他,气得他一肚子火,于是喝了太多酒,喝多了,但没有醉到没有意识,看到姜氏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顿时有一股邪火想要发泄出来。
“你是在怨我吵醒你吗?”
“没有,主子爷快睡。”
“你别吵我。”
四阿哥准备再次入睡,可他闭上眼还是能听到姜氏翻书加上喃喃自语似在念书的声音,他没法入睡,他睁开眼把她手上的书拿过来,“别看了,你是不是想做别的?”
“是,我想做别的,主子爷能满足我吗?”
四阿哥其实很累,提不起力气,“你真的还想再来?”
“嗯,千真万确。”
见坐在他身上的人,并无挑逗的意思,反而一脸冷清沉静,再迟钝的他也意识到姜氏是在跟他置气,她生气了,一向娇娇软软,如水一般的姜氏竟然生气了,原因是他把她吵醒了?
都说有人起床时会有起床气,莫不是姜氏也是如此?
“你怪我吵醒你,所以你也来吵醒我?”
“没有,我没有怪主子爷,我不敢怪主子爷。”
“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在怪我,今晚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见四阿哥道歉,姜楚楚也知道见好就好,说道:“你让我掐回来,我就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