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什么样子的血?”
“红色的,飘在空中,像雾一样。”
这一次,轮到医生皱起眉。
考虑到牧尘也的状态,治疗没再继续。
在他沉睡的时候,医生说出了他的猜测。
“车祸的时候,牧少爷和他的母亲在同一现场,而且,可能是他母亲导致了那场车祸。所以他心里面有很严重的心结,对他母亲的感情非常复杂,甚至充满恨意。”
詹芊回忆当时的事。
他们没有人看到第一现场,是在医院见到的牧尘也和席钦雨。
医生说牧尘也是到医院之后才彻底晕过去的,也就是说,之前的现场可能真的是他让人处理了。
乔冬悠听得心里难受,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房间里,牧尘也还睡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风雨已经过去,今晚的天空很干净,还有月光。
月光透过窗户,笼罩在他和床头那个南瓜车小人儿上,神秘又哀伤。
“牧尘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最后的药膏
牧尘也醒了。
他双手紧贴在身体两边,在被子下摆得笔直,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什么话都不说。
郑立杉进来给他做检查,詹芊站在门边朝床上望。
乔冬悠听到消息从楼下跑上来,牧尘也的脑袋才稍微转了转,看向她。
“我想起来了。”
“她要杀我。”
两句短得不能再短的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很久才说完。
事发当天的行车记录仪的确是被牧尘叫人取走,那段影像存在被他重重加密的u盘里。
“乔冬悠,你帮我打开。”
房间里其他人被请出去,只留她和詹芊,还有郑立杉。
点下播放,房间里的巨大幕布上出现司机和少年牧尘也。
“我妈叫我回去干什么,又要学漆画啊?”
车内,牧尘也一只脚蹬在前椅后背上,胳膊搭在腿上玩游戏。
因为他低着头在看屏幕,一点黑色的碎发耷拉下来,有些挡住眼睛。
“夫人想你了,特地吩咐过今天一定要带您回家。”
牧尘也切了声,身体后仰换了个姿势继续杀杀杀。
没一会儿,前排的司机突然说:“少爷,前面那辆是夫人的车。”
牧尘也的目光从手机上挪开,看向窗外。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还用得着她来接吗?”
他脸上带着隐约的笑意,退出还没结束的游戏,降下车窗准备让司机停车。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前面那辆熟悉的车陡然加速,朝他撞了过来。
记录仪录下的画面变得颠簸不稳,还伴随着司机的喊叫。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