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庞宏一声冷哼,坐在草地上没有搭理刘循。
“恭谦。”霍弋与马秉同时起身回礼。
“恭谦兄长。”刘禅此时已吃完午饭,他见刘循前来问候,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刘备私下里常常教导他对皇室宗亲要心存友爱。
“巨师。”霍弋见庞宏一直坐在地上,无奈加重了语气。
庞宏仍是不为所动,霍弋见状准备伸手去拉庞宏之时,刘循开了口:“绍先,勿要如此,巨师心中对我有不满,亦是应该的。”
“哼!”庞宏一闻此言,心中怒气冲天而起,起身指着刘循的鼻子大骂:
“汝害吾父,恨难杀之!”
刘循闻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巨师!”霍弋横在二人中间,劝道:“战场之上生死难料,士元叔父之死你不能全怪在恭谦的头上。”
随后,霍弋又对刘循略报歉意地尴尬一笑,“巨师今日心情不佳,你别往心里去。”
刘循摇了摇头,平淡回道:“巨师对我如何都是应该的。”
“你勿要在此装模作样!”庞宏闻言心中更气,他一把拨开身前的霍弋,继续指着刘循鼻子大骂,“若非今日在演武堂,我定要与你生死一战!”
马秉静静地看着二人,不知如何劝解,毕竟人家死了亲爹,旁人多说什么都无益。
“巨师。”
这时,右侧走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位身材不高,看着大概似有一米六几的白衣男子。
男子衣服左胸处用白线绣着一只白鹤,腰间扎得是宽边金丝锦带,只缀系着一枚白玉点缀。
最为明显的是梳起的鬓发之间有一缕极为明显的白色。
男子领着身后一群人走到几人面前,拱手一拜,“殿下,马书佐。”
“不知兄台是……?”马秉回以一礼,问道。
“在下简让,简恭谦,家父昭德将军简宪和(简雍)。”简让微微一笑。
简让?
没听说过,史上也没记载,想来不过是平庸之辈。
马秉恭敬地道:“原来是宪和将军之子,在下马秉,见过恭谦兄。”
“一会儿我们再叙。”简让挥了挥手,走到庞宏身前,开解道:“巨师,我等能在此地共同学习,怎可如此,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恭谨那时与我等尚为敌对两方,自然是各为其主。”
简让微微一顿,又道:“你游历三载,心性怎地还如此刚直?”
“为兄虚长你几岁,还望你给个面子,哪怕不能同恭谨握手言和,也不要如此敌视,如今天子仍陷囹圄,吾等皆是汉室之臣,我等更应团结一致才是!”
“……”庞宏默默地听着,没有吭声。
刘循僵在一旁,心中也是无奈。
他如今已年过三旬,想来是这演武堂中年岁最高的学子,虽然受命任奉车中郎将,但不过是个虚职,有兵无权,有名无实罢了。
若非当年岳丈庞羲建议父亲请求刘备留自己在川中,想来如今也是一同在孙吴手中了吧。
如今父子相隔,自己处境尴尬,难以营救,刘循只觉一股无力之感萦绕心头。
“恭谨,你且先去歇息吧。”简让挥了挥手,刘循旋即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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