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智熙心儿砰砰乱跳,但还是力持镇定,“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吧。”说着,她拧了条干净的湿纱巾,轻轻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掌上的伤口,她一边擦去掌上的血,一边轻轻地吹着伤口以减轻疼痛感,“痛的话说一声。”
“嗯。”他两只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她。此时,是他们两年多的婚姻生活里最平静美好的一刻。
她温柔且悉心地清洗他的伤口,抹上一层金疮药,然后再裹上干净纱布,总算处理好他两手的伤。
“这药如此厉害,我要不要让房嬷嬷给沛泽居送一点?”她蹙眉笑叹,“小叔细皮嫩肉的,恐怕是比你的伤还严重些……”说着,她突然想起方才发生在祠堂里的事情。
当她公爹甩了戒尺走出祠堂后,她婆母冲上前来,第一个关心的便是梅承嗣,当时她的眼里彷佛只看得见梅承嗣。
两个儿子都捱了打,为何她的反应如此不同?是不是因为梅承嗣是么儿,是她三十几岁才又生下的孩子,所以才特别的疼惜?
梅意嗣都快三十的人了,又有她这个妻子,也许她婆母觉得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会去关心照顾梅意嗣,做母亲的派不上用场吧?
可就算是这样,总也会问一声,关心一下,为何……她真是想不明白。
“你想什么?”见她突然发呆出神,他疑惑地睇着她。
她抬起脸,迎上他困惑的黑眸,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她半开玩笑地吐出一句,“你应该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儿子吧?”
他微怔,眼底闪过一抹很深很沉的忧郁,正当她感到疑惑时,那抹忧郁又从他眼底消失无踪。
他目光一定,直视着她,“我饿了。”
她恍然大悟,“喔,我着人去备膳。”
“你得喂我。”他说。
“欸?”她秀眉一拧,“你没手?”
他抬起裹着纱布的两只手,笑了笑。
她叹了一气,故作无奈,“好吧,谁教我欠了你。”
嘴巴虽这么说,可不知怎地,她竟满心愉悦及欢喜。
她想,她真的是被他撩中了。
沛泽居,西厢房里。
罗玉梅看着梅承嗣两只手掌被戒尺打得皮都开了,眼泪扑敕扑敕地直落。
不管她如何小心地处理他的伤,他都疼得桂哇叫。
“唉呀呀……疼。”
“忍着点,承儿。”罗玉梅一边哄着他,一边悉心地用清水拭净他掌上的伤口。
“好疼……父亲真是发狠的打了。”梅承嗣一脸委屈,“玉嗣哥哥肯定不会这样抽学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