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踩上凳子登上马车,一掀开沉沉的帘子就见到舒海澄坐在里面。
为了让受伤的他舒适些,车厢里铺着厚实柔软的锦榻。
「听说生意很好。」舒海澄虽然没出门,可卞掌柜几乎每天进舒府跟他报告。
她怕鞋子弄脏了锦榻,于是以狗爬姿势爬进车厢。
看着,舒海澄忍俊不住地笑了,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弄脏你的车。」她说着,想起背叛她的前男友就是个惜车如命的人。
每次她上他的车都得换上车内的纸拖鞋,将她的鞋子装到袋子里放在脚边。而且她的头、脸都不能接触到他的皮椅,他说脸上的化妆品跟头发上的造型品都会污损皮椅。
她要是不小心关门用力一点,他就像被刮下一块肉似的露出心痛又生气的表情。
「脏了可以洗。」他觉得她这样的表现很可爱也很贴心,不过他并不在乎她弄脏车上。她还是跪趴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眼底有几许的担心,「你没事了吗?可以出门了吗?」
「好些了。」他说:「柯大夫来看过,他说只要动作轻些,稍作挪动也是无妨。」
「不要勉强。」她十分不放心,「要是拉扯了新生的皮肉,癒合的速度怕会更慢。」
「我有分寸。」他温柔笑视着她,「我就是不放心,想亲自来瞧瞧。」
知道他在府里休养却心心念念着她,她十分感动,当然也觉得欢喜。
从前的她是个非常独立自主、从不依靠别人的女人,并不是她要强,而是她总习惯去照顾别人,甚至是处理别人的问题。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她是个不需要被关怀、被照顾、被体贴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照着她,观察并理解她的需要,然后什么都不说地默默为她解决问题。
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心思却是既细腻又温暖。
「谢谢你帮我跟爷爷找了房子,我很想亲自去跟你道谢,但是不太方便。」没有舒海光「里应外合」,她是进不了舒府的。
「你不必跟我道谢。」他声线平缓,但眼底却藏着炽热的情意。
「你我非亲非故,我怎能老是接受你的帮助。」虽说有人处处帮衬着她是轻松不少,可一向事事亲力亲为的她仍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忙。
她脸上有着茫惑跟无助,认真地问道:「我能回报你什么呢?」
看着她一脸苦恼,舒海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不是钱就是人了,你想给什么?」
闻言她的脑子轰地一声,满头满脸的热,「我……我还没赚到那么多钱,那个……所以……」她居然语无伦次?太糗了。
「我真气。」他突然神情懊恼。
她微顿,不解地望着他,「气什么?」
「气我现在无法有太大的动作,只能这样看着你。」他浓眉一皲,叹了一口气,「若我可以动,而这车里又只有你我,我会把你揽过来。」
看着他那懊恼沮丧的表情,她发现他不是在逗她、闹她,他是认真的。